时浔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外观精美的小糕点。

淑妃坐在她的身边,手放在桌上,似乎是想拉时浔的手,可是畏畏缩缩地试了好几次,到底也没敢迈出这一步。

沈闲醉原本的注意力都放在她们二人的关系上了,可是在注意到淑妃的小动作之后,她眼神一凛,连呼吸都乱了一刻——

时浔的左手手腕处,那本该是狼爪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也因为没了那只长着短毛的爪子,她手腕处那块小小的花形胎记,终于暴露在了外边。

因着沈闲醉刚刚那一瞬间乱掉的呼吸,面无表情的时浔倏然抬眼,看向了沈闲醉所在的方向。

那一贯平静无波的眼神里,竟然带上了几分无措和求救的意味。

沈闲醉无奈,冲她小幅度地摇摇头。脑海里却是凭着刚刚看到的这些,拼凑起她不在这段时间,时浔在宫里遇到的事——

先是那只狼爪不知被谁砍了,露出了那块花形的胎记。然后好死不死,这块胎记,正正好被淑妃给看见了。

说起来,宫中身上有这样花形胎记的人,其实还有一个——淑妃的亲生儿子,七皇子萧怀砚。

早在答应了替他治腿之前,沈闲醉就派时浔去查过他和淑妃了。

虽然时浔当年并没有查出淑妃当年有一对双生子的事情,但沈闲醉却因为和游游确认过了她穿越者的身份,特意为她算了一卦。

当时算出淑妃还曾有过一个孩子时,沈闲醉还当是她在自己原来的世界有过孩子。

算卦时,沈闲醉也没特意避着时浔,因而,时浔也是知道她有两个孩子都事情。

这估计也是为什么

但,话虽如此……

无论是因为时浔手腕上的那个胎记和萧怀砚的实在太像了,还是因为生产时匆匆瞥见的女儿手腕上的一点儿红。

就这样急匆匆地将人认下,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么多年的遗憾和亏欠一股脑地全都弥补给她。

混乱无序到容不下一丝理智的情感,到最后,爱人者或是被爱者,只怕总有一方,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

因着淑妃现在对时浔有求必应的态度,时浔十分轻易地就找到了出来和沈闲醉单独说话的机会。

一见面,那小丫头就委屈得不行:“大人,我可不可以回府啊?”

沈闲醉没急着回她,反而看着她的左手手腕处,轻声问:“疼吗?”

时浔的瞳孔颤了颤,右手不自然地遮住它,笑着答:“不疼的。反正我本来就不能把这只手露出来,砍了也……挺好的。”

“谁干的?”

时浔低头移开视线,没回答。

“是淑妃?”

“大人!”时浔猛地抬头。

沈闲醉叹了口气,看来这事就是淑妃干的了。

只是,淑妃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别说是她了,就算是药王谷谷主,也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动她的人。

除非……

“是为了萧怀砚的腿?”

时浔蓦然抬头:“大人,对我来说,真的没关系的。”

失去一个对她来说,本就是累赘的东西,得到了一个可能找到她亲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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