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

“你的那些衣物呢?我顺带帮你一起洗了。”

看到秦淮茹走进屋来,

并以一家之主的姿态与憨柱交谈,

刘芳一时之间颇感困惑。

此前憨柱曾向她介绍过大院的情况,

她已知晓秦淮茹是憨柱对门的邻居,同时也是一位年轻的寡妇。

寡妇门前的是非多,这是众人皆知的道理,

况且,

眼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寡妇与憨柱显得如此亲昵,

令刘芳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更甚者,

秦淮茹丝毫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

与憨柱寒暄过后,

竟未等憨柱回应,径自走到床边翻找脏衣物。

憨柱对此并无异样感觉,

反而觉得自己能如此照顾好邻里好友的妻子,

心里还暗自得意。

然而,

刚进门的易忠海并不容易糊弄。

见到秦淮茹直接在憨柱床上翻找东西,

注意到刘芳的脸色已变得难看,

易忠海遂出言提醒:

“淮茹。”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柱子今天屋里有客人,你怎么能随便进来翻找东西?”

易忠海此举旨在提醒秦淮茹别做得太过分。

但是秦淮茹一心想要破坏好事,

哪肯轻易罢休。

一面捡拾衣物,

一面辩解道:

“一大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日里柱子的衣服都是我在洗的。”

“他对我们家这般照顾,从未把我当作外人,常给我们棒梗小当他们买各种东西。”

“如今何必这么生分呢?”

就在秦淮茹滔滔不绝之际,

她瞥见憨柱藏在被子下露出一角的短裤,

心中窃喜,

一把扯出短裤,扔在自己收集的衣物堆上,然后向外走去,

口中还念叨着:

“柱子。”

“衣服洗好之后。”

“我是否还像以往那样帮你叠好送来?”

憨柱也注意到了那堆衣物上那条显眼的短裤,

顿时觉得面上一阵火辣辣的。

他急忙走上前,

试图拿回短裤,解释道:

“秦姐,这衣服我自己洗就行了,这件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您看您现在身子也不方便。”

秦淮茹却紧紧抱着衣物,转身避开憨柱,

十分热情地说: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既然你都唤我一声姐,平日对我们孤儿寡母又如此关照,作为姐帮弟弟洗洗衣服算得了什么。”

“你忙你的吧,好好招待人家姑娘。”

“我先回去了。”

说完,

秦淮茹抱着衣物离开了房间。

憨柱无奈之下只能作罢,转身继续切菜,羞愧地不敢去看刘芳。

他也意识到场面颇为尴尬。

刘芳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道:

“何同志,你先忙,我去趟外面洗手间。”

话音未落,

刘芳双手搭在挎包的包带上,径直走出屋外。

憨柱应了一声,

此时他也不知该如何言语。

憨柱也觉察到刘芳似乎有些不悦,

看来今后自己需要注意一些言行举止。

这时,

易忠海仍留在憨柱的屋内,

想起刚才的一幕,他也倍感尴尬。

他望着憨柱,

略带责备地说道:

“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之前我不是提醒过你吗?要和秦淮茹保持适当的距离,否则相亲就难以成功。”

“我说的话你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啊。”

憨柱无奈回应:

“我也没想到。”

“秦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来啊。”

“而且以前她帮我洗衣服时也没洗过贴身衣物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

“估计是之前我给她带饭盒的事让她记在心上了。”

听到这里,

易忠海嘴角微微抽搐,

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应。

现在,

他已经开始后悔给憨柱介绍了这位姑娘,

毕竟他与姑娘的长辈也是熟识,

倘若姑娘回去后将此事说出,

届时,

人家必定会责怪他为何介绍这样一个人给自家姑娘。

而此刻,

憨柱自己心里还美滋滋的,

正全力以赴地展示自己的厨艺,

心想等刘芳回来,

定会被惊艳到。

然而过了近半小时,

憨柱的菜肴几乎都做好了,

刘芳却还未返回。

这时憨柱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赶紧出门寻找。

来到前院,

他拉住前院的于莉,

请于莉帮忙去外面的女厕所查看一下。

于莉一头雾水地去了,

待出来后,

告知憨柱:“里面没人啊,那位刘芳姑娘不在。”

“莫非人家姑娘不告而别了?你是惹她说什么了,让她生气了?”

憨柱愕然道:

“没有啊!”

“我什么都没说啊!”

于莉也感到纳闷,

这年代相亲的男女,

即便不满意对方,

通常也会等到饭后才婉拒,

像这样不告而别、直接离开的还真是少见。

于莉好奇心起,

催促憨柱详述事情经过,

当憨柱提到秦淮茹去他屋里拿衣物洗,其中包括短裤,

而在憨柱讲述这些事情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于莉瞪大眼睛看着憨柱,

哑然失笑道:

“我说你是不是真憨?”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没明白秦淮茹刚刚去你屋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罢了。”

“这种得罪人的事儿,”

“我也不想去细说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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