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小乞丐妹妹藏身之处后,李怀山发现此处并非房屋,而是一个墙角,旁边堆放着乱石杂物。尽管环境脏乱不堪,但这墙角恰好能阻挡四面八方的寒风,倒也成了一处相对安宁的避风港。
见到小乞丐的妹妹后,李怀山惊讶地发现,这对兄妹长得极为相像,此时同样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一名小乞丐自我介绍起来,才得知这对来自冀北地区的姐妹,最初遇见的是身为姐姐的丁半夏,而相差几分钟出生的妹妹则唤作丁一冬。半夏、一冬,这两名字确实饶有趣味。如今全国正遭受饥荒肆虐,她们因父母双亡,随着逃荒人流辗转至此。尽管看上去像仅有十岁左右的孩子般瘦弱不堪,实际上,她们都已经十三岁了。
李怀山仔细查看了丁一冬的身体状况,由于长期食物匮乏导致的免疫力低下,加上风寒侵袭,使得她发起了高烧。他诊断道:“目前主要是高烧症状,以及因缺乏营养引发的问题,并无其它严重问题。首要解决高烧,之后通过适当调养和补充营养,身体自然能够逐渐恢复。”
当丁半夏听闻此言,轻轻抚摸着妹妹的额头,低声询问:“刚才给她的那个馒头,我已经喂给她吃了,这样做可以吗?”李怀山心中疑惑,记得丁半夏离开时已吃过馒头,怎会又有馒头喂给妹妹?丁半夏似乎看穿了他的疑虑,脸上浮现出一丝自豪之色:“那个馒头我没吃,而是把它含在嘴里嚼碎,以防万一有人检查我的嘴巴,我便吞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抢走。”
“幸好无人察觉,我回到她身边后,就把馒头吐出来喂给了妹妹。”这一丝孩子气的骄傲,令李怀山心头泛起一阵感慨。“扑通”一声,丁半夏突然跪倒在李怀山面前,仰望着他,带着几丝恳求的语气请求:“请您务必救救我妹妹,不论结果如何,我愿意用一生做牛做马回报您。”小丫头或许并不十分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但她此刻只能以此表达内心的绝望与期盼,因为她深知眼前这位男子拥有非凡的能力,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
而此时,病榻上的丁一冬似乎苏醒过来,在昏暗的路灯下看清了眼前的情形。李怀山并未急着扶起丁半夏,而是沉吟片刻后问:“你确定吗?如果你真的许下这样的诺言,将来若违背誓言,后果可是只有死路一条。”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人命如草芥,李怀山并非圣人,无法救助所有受苦受难之人,然而这次与这对小乞丐相遇,或许是某种缘分使然。他明白,如果她们渴望得到帮助,就必须做出相应的承诺。
……
丁半夏坚定地点点头,目光决绝:“我决不后悔,只求您尽全力救治我妹妹,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话音刚落,微弱却坚决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还有我!”虽年纪尚小,但丁一冬已目睹了无数生死离别,尽管经历过种种困苦,她依然怀揣着对生的渴望。
李怀山点头回应,随后抱起丁一冬,眉头微蹙,估摸着这个十三岁的女孩体重怕是不足四十斤。他一手抱着丁一冬,一手搭在丁半夏肩上,足下一蹬跃上附近屋顶,几个纵跃后,他们来到了先前从片儿爷那里购得的院落中。此处与她们先前藏身之处相距不远,待落地后,姐妹俩脸上惊讶的表情尚未消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腾云驾雾般的奇幻之旅,甚至怀疑自己是否遇上了神仙。而这座宽敞且整洁的院子更令她们惊叹不已。
李怀山走进一间卧室,打开了灯光。室内并无铺盖,只有一条破旧的毛毯可供夜间取暖。……
对于这对姐妹来说,这已然是如同天堂般的居住环境。李怀山将丁一冬安置在床上,随手取出一碗水喂她喝下。这碗水并非神药,但它源自系统空间,对付一般的发烧病症应当绰绰有余。此刻,姐妹俩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李怀山。
李怀山在心中盘算着,鉴于刚才姐妹俩的话语,他决定收留二人,并将她们安置在这个院子里,打算借此机会建立起自己的班底。而这两人,正是他选定的第一批成员。因此,在她们面前,李怀山刻意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力量。
不久后,丁一冬似乎因饮水或新环境的影响,精神状态有所好转。李怀山开口问道:“你们会做饭吗?”半夏和一冬姐妹俩稍显迟疑,但很快都点了点头。李怀山出门片刻后返回,手里提着几个袋子,里面装满了米面粮油和蔬菜肉食。
他将食物放置在屋内,向她们交代道:“你们就住在这里,先自己做饭调养好身体,至于以后如何安排你们,等你们身体恢复后再来找我商量。墙角那儿有些蜂窝煤,你们把炉子点燃,这里有现成的食物,你们先吃了,早点休息。”
说完,李怀山放下东西后离开了院子。面对如此神奇的经历,姐妹俩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直至桌上的烧鸡香味飘散开来,她们才仿佛从梦境中回过神来。丁一冬看着姐姐,疑惑地问:“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一切是真的吗?这个院子这么大,房子这么多,都是他的吗?以后我们该怎么做呢?”
相较于妹妹,身为姐姐的丁半夏显得更为成熟,虽然她也被眼前的奇迹所触动,但她明白此刻不是深究之时。经过一番思考,丁半夏眼神坚毅地说道:“其他的暂且不论,既然主人那样说了,我们就先养好身体,然后全心全意地报答主人,无论他让我们做什么,总比过去的日子要好得多。”
丁半夏不知该如何称呼李怀山,犹豫之下选择了“主人”这个称谓。她心底真诚地认为,无论将来被安排做什么,都比以往的生活境况要好。当然,已略懂人事的丁半夏并没有想到以身相许之类的事,毕竟她们目前的处境实在难以吸引人。
丁半夏继续分析道:“这偌大的院子没有其他人居住,显然是主人独自拥有。再加上刚才发生的那些神奇的事情,足以说明主人的身份绝不简单。当前我们的任务,就是尽快恢复身体健康,努力学习各项技能,以便日后能够为主人效力。现在,我们先填饱肚子吧。”
听到这话,丁一冬也表示赞同。此时,饥饿感驱使着姐妹俩迫不及待地开动起来,不一会儿工夫,手上就沾满了油渍。尽管丁半夏较为稳重,但也仅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饥饿后,面对喷香的烧鸡也禁不住诱惑。
丁一冬边啃着鸡腿,边好奇地问:“姐,你有没有发现,院子里刚才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是主人出去一趟回来,手里就多了这些东西,还有这只烧鸡,好像突然就出现在他手里,这是怎么回事啊?”丁半夏听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天真懵懂的妹妹,眼中流露出怜爱之色,却又忽然扬手轻轻拍了妹妹一下,力度之大使丁一冬几乎跌倒在床上,捂着脸颊,满脸愕然地看着姐姐。
丁半夏抚摸着妹妹的脸颊,柔声问道:“疼吗?”丁一冬原本满腹困惑,此刻感受到姐姐语气中的温柔,心中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微微点了点头,但依旧不明所以,为何姐姐会突然打自己。
丁半夏庄重地道:
“疼就对了。”
“要记住这份感受。”
“今后应当明白一个原则,不属于探寻的事情别去探寻。”
“尤其是有关于先生的事情。”
丁一冬似有所悟,含泪应声道:
“姐姐。”
“我明白了。”
“是我错了,以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 …
次日清晨。
天还未完全放亮,李怀山已抵达院落。
然而此刻屋内已然灯火通明,两姐妹早已起身。
她们知道李怀山会在早晨前来,
加上昨晚所经历的一系列变故,
令两人心中泛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触,以至于彻夜未眠,直至深夜才勉强合眼。
黎明破晓之际,两人又早早醒来,这源于过去流离失所养成的习惯。
于是,索性一同起床,
开始忙碌地清扫屋内。
显然,妹妹丁一冬的热度已逐渐消退。
当李怀山到达时,丁半夏仍在忙碌地打扫,而丁一冬则在炉火旁烧热水。
桌面上盛着半碗调制好的面糊,
可见她们正打算制作面疙瘩作为早餐。
尽管并无额外丰富的配料用来煮汤,
但对于这对姐妹而言,仅这一碗白面便已是难得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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