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搜查聋老太房间的人有了新发现。多门忽然发出一声惊叹,不久后,三名公安人员自屋内走出,手中各拿着几样物品。

当灯光照射在多门手中那两套宫廷服装以及黄巡警手中的木质锦盒上时,在场之人无不瞠目。聋老太见状,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易忠海的目光也陡然一紧,他知道,在场的年长者中,有不少人能一眼认出那两套服装的来历。

解放前,四九城里遗老遗少穿戴这类服饰招摇过市的不在少数,直至子弟兵进城整肃纪律后,这些人才逐渐销声匿迹,那些旧时的衣服也随之尘封,近年来市面上鲜有见到。易忠海此刻有些惶恐,尽管他曾与聋老太狼狈为奸,但他万万没想到聋老太竟有这样的背景,若他早知如此,凭他谨慎的性格,不仅不会揭发聋老太,甚至会尽量避开她。

仅凭这两套服装,便足以证明聋老太并非寻常百姓,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木盒子。待盒子打开,里面的珠宝首饰令在场之人眼前一亮,而多门更加在意其中除首饰之外的东西,他招呼黄巡警一同查看那些信件。

这些信件均以满文书写,院中之人及黄巡警都不识得,幸亏多门能够辨识。在黄巡警的见证下,多门拆开信件,以及那张标记特殊位置的地图细读一番,随后抬头看向聋老太,讥讽道:

“老太太,这下您还有什么好说的?您隐藏得可真够深的,谁能想到您居然还有皇室血脉的身份?这些是要您作为内应,伺机起义时给予支持。原本我还在怀疑您能提供何种援助,但看到这张地图,答案已然揭晓。”

地图甫一展开,多门和黄巡警面色大变,连忙将其折叠收起,揣入怀中。两人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那张地图绝不可泄露,且聋老太之事亦牵涉极广。多门遂提议道:

“黄巡捕,此事我们必须上报上级,咱们派出所和你们所都无法处理,至少要通知市局。我会向白所长汇报此事,至于这些物证,由我们共同保管,你觉得如何?”

黄巡捕神情严肃地点点头,随着二位巡捕提及地图,并表现出郑重其事的态度,周围的人也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结合多门所述信件内容,仿佛脑海中浮现出一部紧张刺激的谍战剧情。

近几年,敌特分子的抓捕行动风起云涌,尽管很多人未曾亲眼目睹,但也常听闻此类事件,此刻大家不寒而栗。没想到身边竟隐藏着这样一位敌特分子,且出身皇族遗老,令人震惊不已。

聋老太深知自己的身份暴露,必无善终,但听到他们提及地图,顿时感到困惑不解。自家衣柜里的物件,她怎会不清楚?但刚才那么多人都进了屋子,确实有个不属于她的物件混在盒子里,聋老太立即醒悟过来——这一切都是李怀山在背后捣鬼!

聋老太强撑着站起身,喊道:“什么地图?我盒子里哪来的地图?一定是李怀山陷害我!”

黄巡警厉声道:“你说地图不是你的,那你现在承认这些衣服和信件都是你的了,刚才为何不承认?到现在还想玩花样!聋老太,你给我老实交待,潜伏在这个院子里究竟有何图谋,还有你的同党,全都说清楚!”

此刻,不仅是巡捕们,连院子里的居民都觉得聋老太扯上地图是为了拉李怀山下水。根据屋内搜出的证据,逻辑上似乎说得通:身为遗老遗少,她在民众中潜伏,仍眷恋昔日的身份,从她保存旧时衣物便能看出;同时,与其他伪满残余势力勾结,信件恰好佐证了这一点。因此,她为表忠诚,私绘一份特殊地图,也在情理之中。回想起来,她曾自称腿脚不便,却又时常在外游荡,原来是在踩点。

至此,聋老太已是百口莫辩,她怨恨地瞪向李怀山,却发现他神色平静,无法揣摩其心思。聋老太绝望地意识到,这一次彻底栽了,只是未能拉李怀山陪葬。而李怀山此刻也颇为惊讶于聋老太的真实身份,由于他不懂满文,未能阅读信件内容,即便如此,即使未放入地图,聋老太也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然而,即便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这样做,因为他性格使然,面对威胁,他会坚决扫除,而非寄望于他人。

多门见事情已定,宣布道:

“行了,聋老太的身份已经确认无疑,我们现在要将她带回进一步审讯,调查她的同伙还有哪些,藏身何处,给她写信的人,以及协助绘制地图的人,都要一一查清。”

“聋老太,你自己应当清楚事态的严重性,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你应该知道,如何才能争取到宽大的处理。”

话音刚落,多门便打算带走聋老太。然而此刻的聋老太已丧失斗志,整个人委顿不堪。对于这样的状况,多门等人毫不客气,如同拖拽一只死狗般,将聋老太弄上了边三轮。

对待敌人,要如严冬般冷酷无情!

此刻,黄巡捕必定全力配合多门的行动。聋老太的真实身份虽令人难堪,但她终究是红星街道的一员。然而,逮捕这样一个重要人物,一旦成功上报,无疑是一桩不小的功劳。当聋老太被带走时,围观于院落中的众人内心五味杂陈,未曾料想事情竟发展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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