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深知这是她为自己辩护的最后机会,若任由他人进入房间搜查,一切便将败露无疑。于是急忙解释道:

“前两日我不慎说出几句失言的话。”

“结果李怀山因此心中不悦,故意丢下一沓票据让我拾到,我便拿去鸽子市换取些钱财。”

“我明白这是我的过错。”

“现在,我决定当众向李怀山道歉。”

“李怀山,这是我这个老婆子做得不对,请你能够宽宏大量,不再追究此事。”

“今后我必定约束好自己的言行。”

聋老太虽避开了要害问题,但仍然摆出姿态,主动向李怀山道歉,意图借助在场众多群众的压力,迫使李怀山罢手。然而,李怀山并未买账。

李怀山冷笑一声,平静地说:

“老人家还真是口齿伶俐啊。”

“那你再捡一张那样的票据给我看看,你说是我故意扔下的,那我倒想知道,我究竟有多少票据可扔?我家就在这里,不如请公安同志先搜搜看。”

对于聋老太试图推诿的行为,李怀山并无畏惧之意。

多门巡长眉头微皱,直言道:

“行了,聋老太你不必再狡辩了。”

“李怀山同志是我们前门派出所特别行动队的一员,本质上也算是我们派出所的人。”

“今晚整治鸽子市的工作,本就是我们常做的事务之一。”

“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我们派出所陷害了你?”

“你无需东拉西扯,现在关键在于你的身份存疑。”

“我们现在就要去你房里搜查一番。”

“现场有街道办和派出所的工作人员作证。”

“倘若真冤枉了你,无论是李怀山,还是我代表前门派出所,都会向你道歉并作出相应的赔偿。”

若是普通人,多门或许不会多此一举。但鉴于聋老太的特殊身份,在众人瞩目之下,他必须这样做。同时,他也为自己留了退路——若找不到证据,大不了公开道歉并赔偿。

黄巡捕作为资深公安人员,见此情形亦有所判断,认为聋老太可能存在隐情。

他插言道:“既然多巡捕如此说了,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王主任随之附和:“好吧,老太太,我给你作证。”

“只要你确实清白无辜,他们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偿的赔偿。”

“不过,以后你可不能再做买卖粮票的事了。”

王主任表面看似维护聋老太,实则软硬兼施,一方面帮其说话,另一方面提醒她:投机倒把的事情已被揭穿,切莫胡搅蛮缠。

王主任此刻也颇感纠结,倘若聋老太真的存在问题,那么这“五保户”的身份,是由街道办授予的,即便实际是由易忠海为其申请,一旦出问题,也会令街道办颜面扫地。

面对此种局面,聋老太仍不甘心,企图奋力一搏。然而,众人已决意前往后院。

抵达门口时,聋老太拒绝交出钥匙,多门毫不客气,直接砸开聋老太房门的锁,携同小李和黄巡捕一同进入屋内。

李怀山本是今晚事件的焦点人物,多门原本打算让他一同进入,但李怀山却摆摆手表示:

“我就不进去了。”

“聋老太说我陷害她,为了避免误会,我还是在外等候为好。否则,她若说我进屋栽赃,我反倒更加难以自清。”

李怀山胸有成竹,不愿节外生枝。他知道多门和黄巡捕一同进入,即使有意偏袒也无法掩盖事实真相。

目睹几名巡捕步入自己的住所,聋老太顿时觉得全身无力。但她仍未放弃最后一丝抵抗,忽然朝旁边围墙冲去,仿佛想要轻生,口中喊道:

“罢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要遭受这样的侮辱。”

“还不如一死了之。”

聋老太心中明白,一旦屋内的物品被发现,不仅关乎名誉,更是生死攸关。她甚至寄望于此举能让屋内之人退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就在她即将撞上围墙之际,却被李怀山一把拽住。李怀山镇定自若地劝道:

“老人家,何必急于一时呢?”

“如果你的确清白,等公安同志查清楚了,不就能证明你是无辜的吗?”

“如果不这么做,你不就平白无故蒙受冤屈了吗?”

“你不是那么爱钱吗?要是真的冤枉了你,除了其他人赔偿之外,我自己也会赔给你五十块钱,确保你不会白白受委屈。”

“不过,如果你真的心虚……”

“这一撞,可是畏罪自杀之举啊!”

“如果你真是什么敌特分子,未经人民公正审判就死在我们院子里,那可是脏了我们院子的名声啊!”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聋老太几乎站立不稳。直到此刻,李怀山还不忘揶揄她一番,令周围围观的群众无不觉得李怀山太过苛刻,简直就是个小肚鸡肠的恶魔。

旁观者们暗自下定决心,今后绝对不能轻易招惹李怀山。而聋老太被李怀山紧紧抓住,内心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她感到自己正慢慢陷入绝望的深渊,等待最终审判的到来。

此时此刻,聋老太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悔恨——为何要去招惹李怀山?

在一旁,傻柱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责问道:“李怀山,你还有没有良心?老太太都这样了,你还步步紧逼!”

易忠海这时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同样对李怀山表达不满:“李怀山,至于吗?老太太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

易忠海心里打着小算盘,他注意到刚刚院门口的那一幕,由于过于震惊,未能第一时间替聋老太发声。他素来追求道德模范的形象,行事谨慎深思熟虑,见到李怀山如此大张旗鼓,立即意识到李怀山掌握了聋老太的某些把柄。

待冷静下来后,易忠海意识到,在这个院子里,聋老太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论聋老太的身份是否存在问题,他都不应该袖手旁观,这样的做法会让周围的人心寒不已。

易忠海终于认识到这一点,但他内心的忧虑仍在——万一聋老太真有问题,尽管自己之前对此毫不知情,却曾与其共谋诸多事情。如若因此令聋老太心灰意冷,在绝境之中反咬一口,也将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

于是此刻回过神来,易忠海立刻为聋老太发声辩护。李怀山注视着眼前的二人,语气平淡地道:“别急着跳出来。”

“否则,一旦事情的发展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此刻跳出来的人,恐怕会惹得一身腥臊。”

“我李怀山虽不愿在院中生事,但却从不怕事。”

“早先我就声明过,对我有意见的人,我欣然接受挑战,只是若被我发现破绽,我的反击也绝不留情。”

“不惹事?”旁人听到这话,纷纷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家伙也有脸说这样的话。然而,此时众人都看出聋老太似有难言之隐,显然是被李怀山掌握了某些秘密,但她自己行为不端,为何还要去招惹这个狠角色呢?如今聋老太可谓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李怀山留意到了周围人的眼光,自然明白他们的想法。然而,这次他摆出的强硬态度,其实是刻意为之,更是有意扩大此事的影响。若只为对付聋老太一人,方法多的是,甚至可以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但他并未这样做,因为那样震慑力不足。

此番举动,李怀山旨在给院中众人展示,与他作对的聋老太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本人并不怕事,正如之前傻柱的遭遇,顶多被他揍一顿罢了。然而,若是再有人敢拿他身边的人做文章,聋老太今日的结局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李怀山对此并无太多顾虑,因为他早已胸有成竹。

此时,已有人察觉李怀山此举是在对聋老太进行严厉打击,但只要接下来证实聋老太的身份,那么这些琐碎小事都将变得微不足道,人们的关注焦点将会转向聋老太自身。

人群中,有些人已洞悉李怀山的意图,心中五味杂陈,皆暗叹李怀山的丈母娘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一个女婿!

“好家伙!”

“果然有来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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