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台里说过让景岚年后再去上班,但由于前段时间的事情,她现在的热度仍在社交媒体上居高不下。
台里为了吸引观众,还是跟她商量了一下过来补录几条拜年视频以及出镜做一些访谈。
这天下了班,景岚正要离开,却不料收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她如约来到约定地点。
靠窗的座位上已坐有一个女人。
“梁小姐。”
景岚坐在她对面,许久不见,她仍是那么憔悴。
“抱歉。”梁忻薇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紧,“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问。”她抿了抿唇,“我哥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罢她像是又觉得冒犯,忙补了一句,“抱歉,只是因为我感觉他最近的状态变化好像和你有关。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冒昧地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梁小姐,我们见面才不过五分钟,你就已经对我道了两次歉。”
“啊?”
景岚看着她,虽然现在自己和梁朕宇的合作已经基本上宣告破裂,但梁忻薇的事她却是一直记在心里。
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一朵本该盛放的花,却在日复一日的自我怀疑中凋零。
“你不必向我道歉,你没做错什么。如果我不愿意被你打扰,现在我就不会坐在这里。”
听了她的话,梁忻薇握着杯子的手松了下来。
“所以我哥他最近的变化确实与你有关对吗?”
“对。”
“他喜欢你对吗?”
“应该是的。”
“也不奇怪,都不奇怪。”梁忻薇笑了一下,“景岚,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
她的眼神从杯中水抬起,直视着面前的人。
“在杨文桀那,我了解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你自信,勇敢,洒脱,活成了我最想要的样子。所以他们能被你吸引,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景岚沉默半晌。
“梁小姐,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
“只是在你的潜意识里,自动把我美化成了你最想要的模样。”
“可是你既然想成为我,却又害怕我。”
“为什么?”
梁忻薇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她的双手再次握紧了杯子,眼神重新躲回了杯子里。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眉头渐渐蹙起。
只是她却一直抿着唇,什么话也不肯说。
“梁小姐,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看看你听完是否还想成为我这样的人。”
“你说吧。”
“我去美术馆找你,是因为一个交易。”
“交易?”
“对,和你哥的交易。”景岚说,“我初来京市,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利用了你和杨文桀的纠葛让你哥和我做了个交易。”
“我帮你解开心结,他庇护我的事业。”
梁忻薇面露诧异,她没想到在自己的痛苦背后竟然是一场交易。
一股怒气从心头蹿起,她猛地站起身。
“你们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出现,我的生活几乎快要崩溃了,而你轻飘飘地告诉我你在利用我和我哥做交易。”
景岚想得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面上并没有什么波澜。
“所以现在你看到了,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美好,什么自信勇敢洒脱全都是假的。”
“我自私自利,虚与委蛇。”
“我和你一样,并不完美,甚至是卑劣。但是我接受自己的卑劣,我喜欢自己的不完美。所以我不会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眼中的完美。”
听完她一番话,梁忻薇愣在了原地。
许久,她像是失了浑身的力气跌坐回椅子上。
“梁小姐,其实说实在话,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忧愁,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苦恼困惑。因为你一旦说出来,对我这种人来说都是无病呻吟。这也就导致我无法共情你,也无法劝说你,更没办法拯救你。”
“所以麻烦你,拯救你自己,接纳你自己。”
阳光再次顺着桌角攀爬到桌面上,爬上花瓶中的雏菊。
景岚抬起手,轻轻抚着雏菊花瓣。
“马上要春天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花会开。出去走走吧,总躲在洞穴里,会错过这许多漂亮的颜色。”
梁忻薇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朵雏菊。
比起其他鲜花,它很普通。
但它的花语,却寄托了世上最不普通的夙愿。
和平、天真、幸福和永远快乐。
回过神,对面座位上的人已离开。
梁忻薇也站起身,离开了店里。
她站在街头,人潮川流不息。
有人拄着拐杖,有人坐着轮椅;
有人身材走样,有人头发没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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