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眉头紧蹙,面色阴沉地听着大理寺卿的回报,心中的愤怒如火山一般喷涌,难以抑制。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痛楚。

他的思绪渐渐飘回了当年,那时的顾远志年轻有为,满怀激情地跪在自己面前,恳求前往地方为官,愿为自己巡牧一方。嘉和帝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顾远志的眼神中充满了热血和正直,那是年轻人特有的理想光芒,令人不禁为之心动。看着他,自己也不由得被他的志气所感染,从他的眼中自己仿佛看到了大周的未来和希望。

当年,自己特意将顾远志安排到荆州沔昌担任知县,其中也有一部分私心。荆州乃鱼米之乡,物产丰富,且地处大周内陆中心位置,水运发达,其战略意义和经济地位都极其重要。然而,荆州的官员却大多出自郑谦的门生,这是自己绝不能容忍的。自己希望顾远志能够在荆州有所作为,打破郑谦的势力格局。可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一安排,让顾远志葬送了性命。一想到此处,嘉和帝的心如刀绞,痛苦难当。

周继昌表情凝重跟着陈近礼之后开了口,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决绝,将刑部查到郑氏这些年来犯下的种种罪行一一揭露。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郑氏的斥责和对受害者的同情。

首先,提到的是郑谦的一个庶子,仗着郑谦的权势,抢占数多普通百姓家的农田,使得被抢的农家失去了生存的依靠沦为佃户。有的不同意卖田给郑家的百姓,家里长期遭到村里的流氓地痞的骚扰和殴打,还有绑架和勒索,直到这些百姓家各个损失惨重,最后不得已还是将农田卖给了郑家。周继昌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农民的同情和对庶子的愤慨。

接着,周继昌又讲到了郑谦的一个侄子在冀州平常不学无术,就喜欢在大街上闲逛,看到漂亮的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便派人上门强行提亲。如果那家不同意,他便派人强抢回去,或者趁夜偷偷安排人潜进人家,将那女子偷绑回去,迫害了不少家庭。但因为郑家家大业大,在京城和冀州都是权势滔天,这些百姓们状告无门,这些事情都被当地州府给压了下来。周继昌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这种卑劣行为的极度厌恶,以及对受害者的深深怜悯。

更令人震惊的是,郑氏竟然在大周多个州府都有地下钱庄,他们通过操控地下钱庄,暗中放印子钱、开设赌场等收拢了大量的银钱......

周继昌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嘉和帝,他知道他所讲述的这些都郑氏子孙犯下的罪行,都还不至于将郑氏整个覆灭。他必须要给出能够给郑谦致命一击的罪证才可以,只有把郑谦拉下马,整个郑氏才能够被覆灭。

于是,周继昌略微低垂下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道阴狠的冷芒,然而这道冷芒被巧妙地隐藏起来,没有被嘉和帝寝室内的任何人察觉。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陛下,郑谦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远不止在荆州贪墨河道修缮银两如此简单,他还暗地里私售盐印,郑氏一族在扬州、荆州、巴州、越州等地操控着私盐买卖。”

“大胆!这个郑谦真是胆大包天!”嘉和帝的怒喝声响彻整个寝宫,他的愤怒如火山一般爆发,紧跟着是一阵剧烈的喘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对郑谦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心疾首。

“不仅如此,”周继昌再次拱手,语气越发凌厉,“郑谦还勾结沿海倭寇,不断扰乱我朝沿海一带的安定!”

嘉和帝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你可有证据?”

“微臣已掌握确凿证据。”周继昌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呈交给嘉和帝。

嘉和帝接过密信,看完后气得将其狠狠摔在地上。“好个郑谦,罔朕一直对他委以重任,他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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