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儿缓缓说道:“常福叔,如今,您已回到了家里,月儿和亮儿就在您旁边。

我李长稳向您保证,今后,就算是吃糠咽菜,我也会照顾好他们。

我猜测,您怀里的包裹,不管里面装得是什么,一定与常强有关。您就把它交给我吧,我会妥善安排的。”

稳儿说完,轻轻地伸出手去拿常福怀里的包裹。说来也怪,稳儿的手刚刚碰到那包裹,常福的手就从那包裹上滑了下来!似乎正是为了交代给她的一般!

稳儿拿过包裹,对着常福的遗体拜了拜,然后,来到桌旁。

稳儿将手里的包裹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层层的油纸。再将这些油纸打开,里面露出一捧黄土来!

“这样宝贝,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弄了半天是一捧土!”有人小声地议论着。

稳儿却是一下子泪流满面!她知道,真的像常福叔离开时说的那样,常强已经被日本鬼子的炮弹炸没了,炸得连一把骨头,一点衣裳,一只鞋子都没有剩下,常福只好在他倒下的地方,捧了一捧土回来!

当稳儿说明这捧土的来历时,在场的人无不落泪!

人们将这捧土郑重地包好,装入一口上好的棺木中。

为常福爷俩按照泡桐屯子的习俗,举行了一场简单而庄重的葬礼。

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也在为这对父子深深的默哀。

常强的坟墓紧紧挨着常福夫妇两个坟,墓碑上被刻上了几个大字:抗日英雄常强之墓。

常月和常亮站在爷爷和父亲的墓前,久久不愿离去。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他们紧紧地盯着父亲的墓碑,心中满是悲痛与思念。

他们足有几年没有见到父亲了,如今见到的,却是一捧黄土!他们想象着父亲的样子,仿佛要将那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中一般。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长大了!

常月拉了拉常亮,两个孩子一起来到稳儿的面前,双双跪了下去,口里叫着:“娘!”

稳儿蹲下,紧紧地抱住这两个孩子。

今后,她会继续照顾、爱护这两个孩子,担负起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来。

安顿好泡桐屯子的事情,许荣斌等人又返回了城里。

如今,许荣斌不得不放弃土改的事情了。

因为他提倡的那些,不被地主阶级所接受,国民党政府又不愿意过多的去伤害他的这一盟友。

许荣斌明白,单靠个人的力量,很难实现这个计划。

而且,此时还正是国共两党交战时期。

国民党因为有美帝的支持,武装力量强悍,致使共产党在军事上,不能占到优势。

现在,许荣斌必须如抗战时期那般,将自己深深蛰伏起来,竭尽全力保护身边的同志免受迫害,默默等待革命胜利之日的到来。

于是,许荣斌不得不再次成为人们眼中的“汉奸走狗”,承受着众人的误解与唾弃。

稳儿也毅然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信和棉纺厂。

日子尽管艰苦,可稳儿始终坚守承诺,悉心照料着常月和常亮。

孩子们在这艰难的环境中渐渐成长,他们懵懂的眼神里偶尔也会流露出对安稳生活的渴望。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然而,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却将这看似平静的生活彻底打乱。

这天,许荣斌正在办公室忙碌着,突然,一名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道:“报告县长,信和棉纺厂遇袭了!”

“什么?!”沉稳如许荣斌,这回也是大惊失色,他“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卫兵又结结巴巴地重复道:“报……报告县长,信和棉纺厂遇,遇袭了!”

顾不上细问,许荣斌叫上几个弟兄,心急火燎地往信和棉纺厂赶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思绪万千,不知棉纺厂里的情况究竟如何,稳儿,还有几个孩子怎么样了?还有……

当他们赶到棉纺厂时,眼前的景象让许荣斌的心猛地一沉。

厂房部分地方已被破坏,许多的地方还着着火,现场一片狼藉。

稳儿紧紧地搂着两个满是惊恐的孩子,卫民也灰头土脸地站在一旁。

许荣斌急忙上前询问情况,稳儿颤抖着声音说道:“昨天晚上,有人突然向厂子里扔了几颗炸弹,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群人,他们见东西就砸,还想抓走我们。

树银,树银哥拼命护着我们,结果因为寡不敌众,被这伙人给打伤了!”

“其他人呢?伤得怎么样?”

许荣斌皱起眉头,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保护好身边的人。

稳儿道:“死伤了十几个人,高青山也受伤了,还有阿尔瓦……”

“阿尔瓦怎么了?”许荣斌急切地问道。

“阿尔瓦,怕是不行了!”

“什么?他在哪里?阿尔瓦在哪里?”

阿尔瓦是许荣斌在上海带回来的工程师,这些年来,一直在锦县,都没有回过法国。

许荣斌正在询问,厂内员工的伤亡情况,石计生带领几个人匆忙赶来了。

“县长,我刚刚听说信和棉纺厂遇袭的消息,就赶紧来了。

情况怎么样?”石计生气喘吁吁地问道。

许荣斌看了一眼石计生,没有回答,而是命人收拾现场,他则匆匆忙忙地去看望那些伤者了。

石计生也迅速组织人员对棉纺厂进行抢修,同时大张旗鼓的人去调查袭击者的身份。

大家心中其实全都明白,这次袭击绝非偶然,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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