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阳眼眸一亮:“苍铁敬。”

兵部尚书苍铁敬。

眼下柳岸半死不活,要问什么都问不了,不如从苍铁敬这儿下手。

只是——

宁朝阳迟疑地看着对面这人。

苍铁敬原就与她不和,从上次的选拔大会里就看得出来。她别说去拜访了,就算是稍作打探,恐怕也会打草惊蛇。

江亦川了然点头:“知道了。”

他这么爽快,朝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改日再好好陪你放风筝。”

“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嘴里这么说着,神情却是有些愉悦。

难为她面对这么多事还惦记着他的风筝。

两人自华府分开,江亦川回了将军府,宁朝阳就继续守着柳岸。

天色晚了,这院子里一个重伤高烧不退,一个骨折半死不活,两人一里一外地躺着,脸色都差不多。

第二日最先醒来的是华年。

她恍惚了许久,扶着丫鬟的手靠坐起来,就看见了外间躺在木板上的柳岸。

“扶我起来。”

丫鬟吓了一跳:“大人您伤才刚包扎好,怕是不能……”

“扶我起来!”

瞧见大人脸色可怖,丫鬟也不敢再劝,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

华年捂着腹部走得很慢,一步一喘,冷汗直流,饶是如此,她也走到了柳岸身边。

“把匕首拿来。”

“哪,那把匕首?”

“先前伤我的那一把。”

丫鬟连忙去拿,双手奉上。

华年捂着伤口半蹲下来,拔出那匕首毫不犹豫地就要给他一刀。

宁朝阳快步进门,及时捏住了她的手腕。

华年皱眉侧头:“不要拦我。”

“不是要拦你,就是想先让你等等。”朝阳抿唇,踹了木板上躺着的人一脚。

好死不死地刚好踹在断骨上,柳岸当即疼醒。

睁开眼对上那寒光闪闪的刀尖和华年恐怖的眼神,宁朝阳以为他会更害怕,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这人一怔,反而平静了下来。

朝阳拿开了他嘴里塞着的布团。

他也没喊叫,只舔了舔干裂的唇瓣,而后沙哑地道:“动手吧。”

“别。”宁朝阳眯眼,“我先问你,你将那密函交给谁了?”

“恕难相告。”

“你说出来还能活命,不说出来我连你那被流放在雷州的血亲一起杀。”

柳岸咬牙:“你们这些人,说话从来不作数,现在不杀我,早晚也是要杀的,不妨就给我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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