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阳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她将人衣襟抓住揪起来,二话不说先给了他一拳。

柳岸被打得侧过头去,嘴角磕在牙齿上渗出血丝,他皱了皱眉,眼里却没有丝毫悔意。

江亦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先前就是他与我说了大人与沈御医情投意合之事。”

原来是他?

宁朝阳更气,一把将人拽起来就往外拖。这人毕竟是个男子,又重又沉还挣扎不休,她拖起来很是吃力。

江亦川轻声道:“我来。”

柳岸一落在地上就继续挣扎,妄图逃跑,但下一瞬,面前这个斯斯文文的小郎君就一脚踢在了他的腿骨上。

千钧般的力道从骨头传遍周身,柳岸甚至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骨头裂开缝隙的声音。他痛呼倒地,面前这人低下身来,不管他如何挣扎,一把就将他扛去了肩上。

“走。”

宁朝阳跟上他,将人带上马车,又寻了新的麻绳来把人腿脚捆上,嘴也塞紧。

“去华府。”朝阳吩咐车夫。

这里离华年府上不远,两炷香的功夫就能到,但不巧的是,马车刚走一半就被巡防给拦下了。

“城中出了盗贼,奉上头的命令,过往马车都要搜查。”

车夫皱眉掏出了宁府的腰牌,那巡卫只看了一眼就摇头:“都得查,还请大人体谅我等的难处。”

宁朝阳看了旁边的柳岸一眼,这人刚才还满脸不服,眼下突然又害怕起来,头连连摇晃,身子也努力往软垫后头缩。

微微眯眼,她掀帘出去。

外头的巡卫一看她就拱手:“宁大人。”

“哪个上头的命令,因何而下的令?”她问。

巡卫答:“旁边有官邸出了盗贼,所以……”

“荒唐!”她沉了脸色,“为官邸捉贼什么时候能调动你们巡防了,上京衙门的衙役是吃干饭的不成?”

巡卫一惊,连忙半跪下去:“大人息怒,是……是兵部尚书苍大人家的事儿。”

兵部权势大,他们也没办法。

宁朝阳摆手:“撤了,苍大人若是不满,就让他来找我说。”

“是。”

巡卫嘴上应着,却也只将她这一辆马车放了过去,后头再有马车,也还是一一查验。

宁朝阳掀帘往后看着,若有所思。

马车到了华府,见外头没什么哭喊,她就知道事情还有转机。三步并两步进门,里头的管事径直将他们引到了主院。

华年一看见她就直想躲:“长舒……长舒已经来骂过我了。”

房门关上,宁朝阳没好气地道:“伤成这样了就闭嘴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即可。”

华年眨了眨眼。

“柳岸是不是官宦人家出身?”

“……”她脸色淡下来,点了点头。

柳岸的出身很高,正二品权贵家的独子,且是六代单传,故而从小就受尽宠爱,锦衣玉食,高高在上。

华年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是在多年前的官场盛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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