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尚书大人,不好了!"那人是唐寅峥的随行书吏,缓了一口气,急声又道:"刑…刑部正堂被人蓄意纵火,还泼了红漆!"
唐寅峥一惊,瞬间站起身,"凶手呢!抓到了吗!"
"正在追捕。"
他气势汹汹的出门,收到消息的陆禾筠也第一时间赶往刑部。
大老远就瞧见了袅袅升起的烟,此次的火没烧得很大,及时扑灭了。
唐寅峥办公的屋子被烧黑一半,里堂居然用红漆大肆涂写着四个大字:狗官该死
红漆格外醒目,浸透整面墙壁。
他一跨入就看到这四个字,气得火冒三丈,当场破口大骂。
陆禾筠盘问着方才当差的刑官,正问得认真,天空忽的传来一道鹰啼声,不算嘹亮,但足以吸引众人目光。
纷纷抬头望去。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联想到那晚他说的话。
难不成这就是他留给唐寅峥的"礼物"?
陆禾筠暗自轻叹,这小子还真是嚣张。
自己是高兴了,到最后还不是让她来处理烂摊子。
下次见面,非要踹一脚出出气。
虽是这般想,嘴角却不自觉的轻扬笑。
鹰隼在京城的上空盘旋一圈,旋即往一个方向振翅高飞。
高空翱翔,破风前行,飞过片片林地、山河。
飞了好一会,犀利敏锐的鹰眼瞥见竹林道中策马前奔的三人。
高声一啼叫,穿透有力,响彻云霄。
领头在前的人,背上别金银雕纹的双剑,玄青色衣袍猎猎吹拂,身子微俯,单手攥缰绳,策马扬鞭。
银纹半面具,束发高扬,英姿飒爽,薄唇轻勾起笑,紧盯着前路。
天黑之际,三人寻到一家驿站,暂且歇息,收拾完下楼吃饭。
连赶两天的路,沈纪棠压不住好奇的心,弱弱的问他:"萧大哥,我们这次回去是要做什么?"
"陆姐姐为何不跟我们一起?"
萧怀悰不假思索的轻笑道:"去玩。"
"她还有公务没处理完,过几天才会来。"
林霁不解,"这"玩"是指……?"
萧怀悰眼眸微转,"甫阳誉为牡丹之乡,我们就去赏花玩乐。"
沈纪棠还是觉得一头雾水。
怎料他三两下吃完,一撂筷子就起身,"今晚早点休息,明一早继续赶路。"
两人茫然的望着他的背影。
沈纪棠打了个寒颤,"你刚刚是不是也看见他笑了?"
林霁点点头,"这又怎么了?"
她一本正经的分析,"那就对了,我们此行绝对不简单。"
"依萧大哥的性子,他领头的话,我总感觉……"她瞄一眼身旁桌的人,凑近些,压低嗓音,"我们这次像是去杀人的。"
房间里,只点一盏蜡烛,他擦拭着手中的剑,两把剑擦得雪亮,寒芒直闪,锋利无比。
剑身亮如镜,映着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幽幽不见底,烛光跳动,似笑非笑。
他擦拭完,挽剑归鞘,淡淡一扬唇,猖狂轻言,"叛徒?"
"剑下亡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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