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家哪里也不去得待了好些时日?,即使无影阁已经传召了她几次。
直到这天一只信鸽扑腾一声飞到了她的开着的窗台处。
明珠从床上往那边看了一眼,因为认出了是师父的信鸽,她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少?女的头发微微凌乱着,不复往日?的利落干练,连抬起的脚步,都沉重得多。
她走到窗前,信鸽乖乖地?任由?她取出了脚上的纸条。
确实是师父的笔迹,信上是让她去阁里见上一面。
明?珠想着自己?这些时日?的表现,估计去了以后,少?不得一顿臭骂。她其实是不想去的,只是师父都亲自写信过来?了,如今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况且总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事。
拍了拍雪白的信鸽,将它放飞后,明?珠总算是将自己?稍稍收拾一下,出了房门。
离开?之?前,她先去了父亲的房间门前。
“父亲。”她扣了扣门,唤道。
然而里面并没有动静,明?珠等了一会儿?,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后,推开?了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父亲不在。
这几日?她待在房间里,父亲每日?都会过来?给她送吃的,并劝解一番,今日?明?明?也来?过,这会儿?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明?珠没有进去,她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后,又将门关?上,转身离开?。
***
无影阁从没有固定的据点。师父传她的地?方是在山上的一个破庙里。
明?珠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坐在破庙前师父的身影。
夕阳的光将他略显佝偻的身影拉得很长?。明?珠顿了顿,随后脚尖几个轻点,稳稳落在了他的不远处。
“师父。”她恭敬地?唤。
男人脸上依旧戴着只露出眼睛的可怖面具,他的目光淡淡地?往这边扫了一眼。
“来?了?”那仿若是损坏了嗓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嘶哑难听。
但明?珠已经习惯了,她自小都是师父教习的一身武艺,不过说起来?,除此之?外,她对师父再也没有多几分的了解。
“是。”
明?珠垂着头回?应着师父的话,她对师父,不仅仅是敬,也带着几分畏。
长?久的沉默后,她才听到师父问她:“你是怎么打算的?”
不同于她对师父的不了解,师父对她却?是掌握得很是清楚的。如今的问题,也更是单刀直入,显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动摇。
明?珠抿了抿唇:“师父,我……”
她不想报仇了,因为她现在好像找不到复仇的意?义了。但是,这话她有些说不出口。
“我已经找到了能让你母亲恢复记忆的方法?。”
师父的话传来?,明?珠诧异地?抬起头看过去,对上他平静的目光。
“什么?”
师父的眼里有一丝似笑非笑:“就是让你的母亲恢复记忆,让她想起来?你。明?珠,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她会记起来?,你是她的女儿?。”
明?珠确实是有一瞬间仿佛是停止了呼吸一般,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能让母亲恢复记忆?能让她想起自己?吗?
可激动也只是一时的,明?珠的眼神很快就暗淡了下去:“不了,”她想着姜芜与那兄妹二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恢复记忆,并不会让她更幸福。”
“就像我知道了一切一样,”无力感让她整个人泄了气,“除了更痛苦,更愤怒,”更难过,“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话显然有些出乎男人的意?料,他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所以呢?明?珠,你现在更痛苦、更愤怒,那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想知道真相吗?”
这话倒是把明?珠说得哑口无言,师父这话问得很是犀利,是的,无论重来?多少?次,她还是想要知道真相。
知道姜芜是自己?的母亲,这样的认知带来?的幸福感,能抵消一切的痛苦。
“所以,”男人还在引诱着,“你如何知晓,你母亲,不是同样的心情呢?”
那是不一样的,她不想把那种?痛苦加注在母亲身上,虽然这么想的,明?珠也没有反驳,她只是倔强地?没有出声。
这用沉默来?无声反抗的模样,让男人眼里闪过稍纵即逝的怒意?,再开?口时,语气依旧平静:“你知不知道,你父亲,要与青阳公主成婚了。”
这话,宛若晴天霹雳一般,让明?珠半天回?不来?神。
“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而她的师父也只是淡然解释:“皇帝的圣旨已经下了,就在十天以后。”
这急促的时间是何用意?,简直是再明?显不过了。
明?珠还是不信,父亲心里只有母亲的,怎么会与青阳公主成亲呢?是有什么隐情吗?
她要去找父亲问个清楚。
看着仓惶离去的身影,男人冷哼了一声:“跟她父亲一样,优柔寡断。”
对付楚凌那种?人,全力以赴都不够,怎么能有所迟疑?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唤了一声:“来?人。”
一个身影应声出现跪在他的面前:“阁主。”
“去给宫里,带一个信。”
“是。”
***
姜芜最近一心一意?忙着念茵及笄一事。
念茵及笄的那一日?虽不是生辰,但日?子也差不多,闲下来?的时候,她就做一些刺绣,想要作为礼物?送给女儿?。
只是国公夫人在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反应有些奇怪,她似乎还有些生气,嘴上更是抱怨:“我们念茵可真是可怜,连生辰……”
话没说完,就被念茵急忙打断了,说母亲自己?做的礼物?,远比什么金银珠宝都珍贵。让人觉着国公夫人只是在不满她的礼物?太过寒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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