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柯下去后,楚凌又呆坐了许久,像是寻求安慰一般,低头噙住女人的唇,可是慢慢地,浅尝辄止逐渐变成了凶狠的索取。
他一边亲吻,一边按着女人的身体,死死地贴着自己,仿佛是要与她融合一体。可肌肤的亲近,也无法填补胸口的空洞。
若是以前,她早就搂住了自己,一声声嘤咛地回?应着,双眼迷离得只剩爱意和顺从?回?应的本能。
可是现在,即使?是昏迷着,姜芜也紧皱着眉头。
床帐里只有男人的低喘和他用力?亲吻时唇舌搅动的水声,见证着这场长达十?二年的甜蜜假象里,一个人的沉沦。
她到?底是没有爱上自己。
这十?二年里,她的爱,到?底是没有一分是分给自己的。
就回?到?从?前吧,他会比以前更爱她,努力?地补偿她,所?以求求了,阿芜,你也不要收回?你的爱。
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姜芜的唇,楚凌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狂热的迷恋。
他的唇又亲过怀里的人眼睛,鼻子,脸颊,像是做标记一般,在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气息。
怎么办呢,他的爱,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减,只有更深的痴迷。
所?以,我们?只能不死不休。
***
姜芜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她梦见当年自己对待婚事,很是慎重,即使?见过了梁谦,在没有定下来婚事之前,有一回?有媒婆又给她说?了一家杨公子,姜芜也见了。
后来想?想?,她对梁谦,其实一开?始算不得好的。在那姐妹众多,父母只关心儿子的家里,她不得不养成了自私利己,薄情寡义性子。
那日回?府之时,她碰见了等在那里的梁谦。
见了她,男人明显紧张起来,耳垂处泛着淡淡的红色,却还是很有风度地与她问好。
“姜姑娘。”
姜芜亦点头:“梁公子。”
两?人隔着距离,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后,梁谦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姜姑娘,听说?,你今日跟……跟杨公子见了面。”
他大概是怕冒犯了,问得有几分小心翼翼。
姜芜没有犹豫就回?答了:“是。”
她没觉着哪里不妥,男人都能三妻四妾呢,男未婚女未嫁,她又没有心上人,多看看两?个,对比对比,总没有错吧。
只是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在男人那里,定然?是大逆不道、不守妇得的。
“那……”不曾想?,对面的男子却是一副忐忑的模样。“我跟杨公子比,怎么样?”
姜芜一愣。
男人显然?是真的很在意,她想?起回?来之前下人就说?过了,他等在了这里许久了,甚至不是进府上坐着等,而是等在这门口,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她想?了想?,实话实说?:“他比不上你。”
梁谦猛然?间松了口气的模样,再怎么翩翩如?玉,眼里的喜悦还是遮挡不住,大约是察觉到?了姜芜的目光,又稍稍内敛了一些,可还是说?了一句:“我一整天都在担心,比不过他。”
姜芜原本以为自己算是个怪人了,没想?到?还有更怪的人。
“那……我能知道姜姑娘,你不喜欢他哪里吗?”
啊……想?到?那个空有一副臭皮囊的小子,姜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说?什么先娶进去做姨娘,等三年之内能生下男孩,就给我扶做正室。他虽然?还会纳妾,但正室只有我一个。”
姜芜也不嫌丢人,一五一十?地说?了,其实十?分后悔今日跑这一趟了,能忍着那副嘴角听他把?话说?完,还不当场发脾气,她已经足够能忍耐了。
说?的时候,她在观察着对面的男人。
他面上带着愠怒听完姜芜的话,十?分不平地开?口:“他怎么能如?此折辱姜姑娘?”
说?实话,这话放在姜芜爹娘那里,都会劝已经不错了,因着那梁公子家世?十?分不错,别说?他许诺抬正,就算是只做妾室,爹娘应该也觉着可以了。
可是这个梁谦却真真切切地为她受到?了折辱而生气。
“姜姑娘,”书生又忍不住表明心意,“若是……若是我迎娶了姜姑娘,必然?是八抬大轿,正妻之礼迎娶进门,此生不负,不会再有二人。”
“我对姜姑娘的心。”
“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后来的姜芜才知道,他原本不是会说?情话的人的,只是当日恐慌又着急,那些心底的话,就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但彼时的姜芜只是心微微动了动。
她没有立即相信,男人总是惯会花言巧语的,很多人都是如?此,娶进门之前是一个样,娶进门之后是另一个样。
要么是会伪装,便是真的,也有会变的一天。
可是临进门之前,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梁谦的目光还停留在她的身上,对上目光后,脸上原本淡淡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
姜芜收回?视线。
好吧,那一刻的她,确实在想?,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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