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放在桌下的手攥成一团,垂眸,只觉心中堵得慌。
晏淮不知他心中的感受,自然也看不懂他的情绪变化。
过了片刻,江祈年再次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他很多时候都有点恍惚,熟悉又陌生,多数时候,他没办法将晏淮同小时候那个爱笑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
他有时会想,这个人不是小时候的那个人,那样他就不用在看到他冰冷的视线和同别人相爱时难受,可更希望是,至少这个人还活着,甚至活得很好,这样矛盾的心理,一直拉扯着他,在这一刻确定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他活得好好的,庆幸还能相见,哪怕真的物是人非。
江祈年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着平常应对事情的模样,“他们说,你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现在,想起来了吗?”
晏淮:“想起来了一些。”
江祈年都不用问那些记忆里有没有他的身影,看这样子就是没有的。
他苦笑着,莫名其妙便觉得无力极了。
他问:“云与疏告诉我,当年信王连同巫月一族对你们出手,谋朝篡位,这是真的吗?”
这些年来,他一直很恨巫月族,当初都传言是巫月族内乱,所以导致了晏淮和先皇后身故,所以他无法原谅巫月族,连同现在的皇后,也是看不惯的。
对于他的问题,晏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反问他,“你不知晓?”
江祈年苦笑着点头。
晏淮这才明白为何他会在发现他的身份后没有告知阮庭舟,又在今日单独同他见面,对江祈年的敌意稍微小了一些。
“真的,你为何不回去问你的父亲,本宫觉得,他一定比本宫这个失忆的人要知道得多些。”
晏淮语气平淡,但江祈年却从中听出了讽刺的意味,不过他也不能反驳,因为他没有办法肯定地说他的父亲没有参与到当初的事情中。
不过想想也知道,一个远在封地的王爷,怎么可能凭一己之力就完成那些事情,还能确保万无一失,这其中说没人在帮忙,江祈年自己都不信。
江祈年也只能无奈辩解一句“我真的不知,对不起。”
晏淮:“不必了,本宫需要的也不是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的道歉,而且,道歉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已经死去的人亦不会再回来,江世子,您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我们还是谈谈,您想怎么帮助本宫吧。”
“若是你要回沧澜,我可以帮助你夺回那个位置。”
“可是沧澜的陛下是你父亲效忠的人,沧澜的储君是你的好友,你愿意帮我?”
晏淮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他需要将这些代价摆在明面上,对彼此都好。
江祈年点头,“那是父亲效忠的人,我不在意那个位置在谁手中,最终不过是为了百姓,而你,本就是皇位的正统继承人。”
更重要的是,想要那个位置的是你。
晏淮没有说话,似在思考,片刻后,他有些茫然地看向江祈年,“为何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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