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话音刚落下,林牧舟便推门而入,林柏川也跟了进来,两人都还穿着朝服。

与此同时,林月浅朝柳嬷嬷使了个眼色,柳嬷嬷便在林牧舟进来之时刚好进了卧室,不多时,林老夫人呓语的声音便停下了。

林月浅走到林牧舟面前,欠了欠身,“父亲回来了。”

林牧舟面露不悦,见傅云深也在,压低了怒气,“听闻你祖母出事的时候,你都不在府上,怎么不好生照顾着你祖母。”

林月浅埋着头不说话,眼神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傅云深见状,故作懊恼道:“这事怪我。”他上前一步,不经意间将林月浅护在了身后,“这两日总让浅浅来府上帮忙,才耽误了她的时间。”

林牧舟脸上的不满消了些,转而担忧地望向月门,问道:“你祖母怎么样了?”

林月浅道:“祖母没有大碍,如今已经睡下了。”

林柏川听了林月浅的话还是不放心,“祖母今日可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会......”他看了看林牧舟阴沉的脸,没有再说下去。

他们两人刚进门便听到府中下人来报,说林老夫人竟想自缢,把他们吓得朝服都没换,急忙来了远心堂。

林月浅眼珠一转,捂住心口,立马像是受到不小惊吓的样子,“当时祖母像是失了魂般,谁说话都听不进去,把我也吓坏了,只在混乱中听到祖母说,要随‘远儿’去。”

“远儿?”林柏川疑惑道。

林月浅道:“就是咱们早早便去了的叔父,林牧远。”她故意将“林牧远”三字说重了,暗暗观察着林牧舟的神情变化,可林牧舟连眼神都未曾有过变化。

听林月浅如此说,林柏川也不再问了,这位叔父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只是从小林牧舟便交代他们,不要随意提起,免得让林老夫人伤心。

林牧舟沉沉地叹了口气,收回了一直望向月门的视线,对着林月浅道:“今日陛下说大皇子与沈家的婚期定在了三日后,”

“本是说让我们一家都要去,可如今你祖母这个样子,我便不去了,留在府中照看你祖母,你备好礼,与憬公子,还有你二哥哥一起去吧。”

林月浅心头一颤,直觉不好,从林牧舟的反应来看,他大概是还不知道他并非是林老夫人亲生这件事。

若是他们都不在,林老夫人犯病,将真相都说了出来,被林牧舟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她向林牧舟分析道:“父亲是一家之主,皇子婚事事关重大,怎好不去,”她乖巧地笑了笑,“父亲放心,我会在府中照看好祖母,父亲去参加婚礼,”

“这样才不会让别人说咱们定安侯府托大拿乔,皇子婚事,侯府当家人都不去。”

林牧舟摆了摆手,“无妨,我明日便与陛下说明情况,陛下定能谅解。”

说罢,他凑近林月浅,在她耳边低语,“你与憬公子虽说两情相悦,但婚事未定,要多多一起露面才好。”

见他如此坚定,林月浅知道是说不动他的了,只好扯出一个笑容,默认了他的安排。

林牧舟又待了一会,见林老夫人没什么事后,便和林柏川一起先回去更衣。

林月浅和傅云深送他们两人走后,站在远心堂门口,久久没有进去。

方才林老夫人的故事,他们都还深陷其中,如今望着雪地里林牧舟渐渐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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