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瞪大了眼,“成、成亲?”
弦锦笑道,“但我观今个就是个好日子,估摸着扶柏来找你的时候,诏令应当是会一并带过来。”
“他这样心急作甚?”少卿一时间有些结结巴巴,“我、我都未曾心急,他心急作甚?”
弦锦听得这话,面上一怔,顿时就笑出了声,“你从前见他应当是见小辈,他现下见你,应当是见不成器的长辈。”
“甚么不成器的长辈!”少卿怒拍身侧的扶桑古树,“我看他是又皮痒了!”
翠绿的树叶簌簌作响,弦锦腕间那枚剔透的小兔蓦地一烫,她忽而抬头,“常珺在昆仑墟,问你去不去昆仑墟走一遭?”
少卿诧异,“我?我去作甚?”
弦锦哦了一声,又道,“扶柏也在昆仑墟,怪不得她会叫你前去。”
话音刚落,她就见少卿面色一变,眼中清晰地腾起焦急,弦锦心下顿时明了,匆匆撂下一句:“走了。”
说罢,清风自她周身卷起,弦锦瞧见少卿面上纠结了几番,最终还是自顾自地点头,“我跟你前去昆仑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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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昆仑墟半山腰的果林长势茂盛,累累的果实坠在枝头,树下卧着几只白虎,瞧起来就是一派生机的模样。
扶柏面上似有藏不住的喜气,早早候在墨阳宫门前眺望远方,身旁立着生拉硬拽来的玄又。
玄又苦着一张脸打了个哈欠,“天帝不是叫你前去上清宫么,你来我这儿作甚?年纪大走昏头了?”
扶柏听得这话也不恼,偷摸着瞄了眼宫里逗着白虎崽子玩的常珺,食指抵在唇边轻声道,“死小子下旨了。”
“他能下甚么旨?”玄又把手搭在脑后,“不是极南之地的事儿,就是少卿成亲的事儿。”
“就是少卿成亲的事儿,前些时候自极南之地回来,他就已将旨拟好了,哪晓得这么些天连少卿的影儿都没见着,只好叫我带去上清宫。”
玄又远远瞧见弦锦的身影,笑了一声,“那你来我昆仑墟做甚么?”
“还不是常珺在你这儿。”
扶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端起她那大帝的威严道,“我此番前来,是为探一探你伤,不成想常珺在这儿,就传青帝一道前来了。”
玄又翻了个白眼,“装,你使劲装,迟早有天给你累死。”
话音未落,先前还在远处的二人就已到了眼前,玄又登时笑吟吟地迎上弦锦,临近了又咳了两声。
一见玄又柔柔弱弱的模样,本沉思了一路的少卿眼角微抽,和无助的扶柏对视一眼,皆是往后挪了两步。
少卿瞥见扶柏袖中白玉简一角,默默地挪动步子,长吁一气,半敛眸子问:“她甚么时候成这样了?”
扶柏瞪大了眼,面上一副‘你问我’的意味。
见状,少卿摆了摆手,方欲说些甚么,身后便传来常珺疑惑的声音:“你们堵在门口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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