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心中一急,提着裙摆就要往里去,文岸轻咳一声,侧眸看了她一眼
"没规矩,医官正在诊治,半个时辰再来请安侍疾。有母后在,莫打扰父皇休息"
文惠"哦"了一声,拉着霍千蓝下了台阶
"霍娘子"
霍千蓝脚步一顿,转过身同文岸微微拱手行礼
"二皇子"
"霍夫人不在,长秋宫有些事无人替母后处理,如今父皇需要侍疾,母后平日里与霍娘子亲近,你也得她喜爱,劳烦霍娘子去长秋宫帮帮忙"
霍千蓝抿唇侧眸和文惠对视一眼,文惠冲她抬了抬眉,侧眸看了一眼自家皇兄,开口道
"千蓝便是替霍夫人来陪母后的,自然是要去长秋宫"
"有劳"
文岸微微拱手,霍千蓝也忙不迭的还礼,见没什么事,霍千蓝索性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文惠有些戏谑的看着文岸
"皇兄,何意呀?"
"身为皇家公主,父皇有疾现在才来,二公主又去哪里晃了?"
文岸看向她身旁的侍女,文惠赶紧打住文岸的话头
"太子皇兄选妃,选的是从前有人指给父皇纳妃的赵家娘子,我不过是一时好奇才"
"荒唐"
被忽然唬了一句的文惠吓了一跳,斜了一眼一脸严肃的文岸,她怎么觉得二皇兄如今同父皇越来越像了,真是刻板无趣的厉害,文惠看了一眼殿内,压低声音道
"皇兄,母后怕父皇旧病复发,平日里一向是捡着好的说,思来想去的哄的父皇心情不错,怎的今日忽然如此,怕是提及了太子皇兄的事?是何人提及的?"
文惠目光落在文岸身上,后者轻飘飘的移开目光,他这个妹妹瞧着不谙世故,实际上通透着呢,就连他有意争储都是心知肚明却也未加以阻拦
此时的大殿之内,文子端有气无力的端着手里的汤药,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曲文苏无奈的叹口气,抬手轻揉了揉他的眉心
"本来想缓一缓同你讲的,如今怕是不讲都不行了"
"皇后不必讲,朕也知晓你要说什么,不过是废储,但是此事不能如此一蹴而就,如今朕病着,若是有废储的心思,怕是会引起朝堂动乱,再者,老二那点心思朕也是断不能容的,他将夺储的心思摆在明面上实在不妥,况且"
文子端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此时面上都是怔愣了一下
"现在知晓为何当初父皇因你有废你皇兄的心思如此生气将你囚禁了?如今看见自己的儿子没了皇位相争,而皇长子又不勘重用,心里是何滋味"
"再等等,朕再给文显一次机会"
文子端轻柔的握着曲文苏的手,缓缓的靠在她肩膀上,轻叹口气,如今二人都上了年纪。也经不起太大动静的折腾,文子端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曲文苏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靠着床榻,一只手扶着文子端的身子,手臂有些发抖,文子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起身眸子落在她身上
"皇后?"
"妾无"
曲文苏话一顿,猛然吐出一口血,鲜红的血迹顺着她乳白色的衣领滴落,她殷红的嘴角渗出点点血迹,整个人身子瘫软,"咚"的一声倒在文子端怀里,神志不清
"文苏,文苏"
文子端被吓了一跳,冰冷的手指轻触了一下她的面颊,起身扯过来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医官呢,给朕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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