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她感觉两个人的距离近了。
“大城市跟乡下,很不一样。”她说,“感觉像两个世界一样。大城市光怪陆离,乡下静谧无生气。”
舒年点了点头,“感觉中间好像存在着一条很明显的裂痕。大城市有大城市繁华热闹,乡下有乡下的宁静自在。”
“可是我会觉得在大城市对女孩子比较友好一些。”梅元瑾说,“我今天看了戴锦华老师的视频,她在很多人面前说很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的母亲 大家都为她鼓掌 没有骂她。”
“但在乡下,女人一生仿佛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生孩子。如果你不生孩子,那么你就是一个失败的女人,要被人骂。”
舒年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经济发展不好的地方,思想很难跟得上。你很聪明,很善于观察。”
根本不是新闻上写的那样蠢笨、痴傻。
“我在新闻上看过你的报道,大城市确实更适合你生活。”舒年说。
像她这种情况,回乡下要被人指指点点,是大人教育小孩的反面教材。但在大城市,她有一技之长,大家对她都很包容。
穆灿走过来,亲了舒年一口,“大城市也同样适合你生活。”
她拿纸巾擦了擦穆灿亲过的地方,满脸嫌弃。
她没有说话,默默将一切收在眼底。
舒年说话很温柔,梅元瑾和她聊得很投缘。
去餐厅吃饭,两人都是手挽手的连体婴,明明第一天见面,却亲密如同老友。
这行为落在穆灿眼里,就是舒年故意躲着他。不过看到她脸上的轻松与淡笑……
躲就躲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为了迎接穆灿和舒年,画展特意关闭了两小时。舒年认认真真欣赏着她每一幅画,心中感慨万千,百感交集。
“你说你画的是你自己,但我在这上面看到了无数位女性的身影,家务琐事缠身,让人逐渐失去自我,失去光彩,仿佛大家都要都活在枷锁中,无法挣脱。”
她落笔画画时,并没有想过要表达这层意思。不过这么说起来,似乎有点这个意思。
她听了很高兴,这大概就是办画展的意义,每个人都能从同一幅画里看到不同的含义。
舒年说道,“很高兴,你意识到,并且逃出来了。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
梅元瑾腼腆地笑着,“谢谢姐姐对我的厚望。我希望画家是我的职业。上次我打车,人家问我做什么工作,我说我没有工作,好羞愧哦。”
“没什么好羞愧的。”舒年开玩笑道,“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要上班。不上班有经济问题,上班了就是精神问题。”
从画展出来,几人去餐厅晚上吃饭,舒年和她相邻而坐,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天。
吃完了饭,一行人直奔魏家旗下的酒店,魏川凛免费请他们住总统套房。
两位女孩在影音室里,做spa和足疗。魏川凛和穆灿在客厅说生意上的事儿。
梅元瑾趴着在床上,按摩师帮她揉肩颈,她侧头看向舒年,不小心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伤疤。
她秀眉一蹙,“姐姐,你手受伤了?让魏川凛去给你买点药。”
舒年若无其事的看了看手上腕上发炎的勒痕,“没事儿。穆灿带了药。”
她抿了抿唇,有些心疼:“这伤怎么弄的?看着就很疼。”
舒年苦笑了一下,眼底满是落寞神伤,没说话。
梅元瑾立即想起村里的家暴男老是打老婆,心疼又担忧,“你是不是和穆先生吵架了?他打你?”
刚才在饭桌上,穆灿给她剥虾、给她夹菜,她全都夹出来,还凶巴巴地让他别往她碗里放东西。
“没有吵架。”舒年脸上浮现一抹苦笑,“他把我困在牢笼里不让我走。”
梅元瑾心里一堵,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她为什么不让你走?”
舒年看向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透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他说他爱我。”
“这样是不对的!”梅元瑾的眉头越皱越深,“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不舍得伤害她,让她疼,只会心疼她,觉得自己亏欠她。”
这话当然是魏川凛跟她说的。
两人欢·爱时,无论他多么上头,多么失控,多么狂·放。
只要她一喊“疼”,他一秒就从犁地拖拉机变成十块的玩具拖拉机,明显温柔。
舒年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他讲这些没有用,他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他真的不会打你吗?”她依旧担忧。
舒年摇了摇头,“他不用武力对付女人。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想想明天去哪儿玩?”
两人都对海州不熟悉,看网友们的攻略决定去哪儿玩。
梅元瑾刷到了去乐园的攻略帖子,当即就决定去乐园,因为她还没有去过乐园。
舒年欣然同意,人总要借助一些其他的力量,来麻痹现实的忧愁。
离开酒店,回魏家的路上,梅元瑾跟魏川凛说了明天去乐园。
“好,我来安排。”他将她搂在怀里。
梅元瑾在他下巴嗅了嗅,“你喝酒了?”
“嗯,穆灿非要我陪他喝两杯,我拒绝不掉。”
一提起穆灿,她又想起舒年手腕上的勒痕,问他能不能把舒年做出来?
“我把她救出来,穆灿会鲨了我泄愤。”他说,“舒年姐姐是个真勇士,你要是喜欢她就陪她玩儿,解解乏。”
“既然她是真勇士,你为什么不能把她救出来?”她问。
“我前脚把她救出来,穆灿后脚会杀了我泄愤。”他手掌轻抚着她的背脊,喝了酒的缘故,声音显得比往常更低沉。
“她的日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艰难,除了自由,她什么都有。穆灿很爱她,花了很多心思、精力和钱财,把她找回来。”
“我只是有钱,穆灿有钱还有权势,我斗不过他,宝宝。”
梅元瑾很疑惑,“姓穆那男的,爱她?”
“穆灿爱舒年的程度不亚于我爱你的程度,只是方式可能不太对。”他说,“两个人的感情事,第三个人没资格插手,我们别管。”
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因为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雷霆手段,莫行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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