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元瑾心下一沉,压了声音跟他说话。
“我说话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万一不小心说错话,又惹姐姐更不高兴。”
魏川凛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没事儿,做你自己,不用思前顾后。她的不开心,从来不是因为你。”
“好吧。”
穆灿和舒年走到了两人跟前,两人穿得是同色系的衣服,前者灰色卫衣,后者穿了一身灰的裙子外套。
两人的外形看上去很搭,梅元瑾总感觉两人的气场有点怪——好像那种刚吵完架,心底还有气,但非要扮演和谐恩爱夫妻一样。
尤其是那位姐姐……脸上扬起了笑容,但遮不住心底的郁闷,显得有些勉强,力不从心,眼底都是疲倦。
舒年取下墨镜,对着魏川凛点了点头,客气而礼貌,“魏总,你好。”
他微笑点头,以示回应,“欢迎来到海州。”
舒年主动朝她伸出手,笑容更灿烂了些,眼里也有了些光彩,对她比对魏川凛时更热情一些。
“元瑾妹妹,我是舒年。”
梅元瑾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
“你好,欢迎来海州。”
舒年身后的保镖呈上一份方盒礼物。
“这是我给你礼物,等会儿到车上,你看看喜欢不喜欢。”舒年对她说。
她客气而礼貌地微笑,“我们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在车上。”
“好,车在哪儿?”舒年顺势挽着梅元瑾的手,一把甩开了穆灿的手。
魏川凛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低着头,紧抿着唇,用拳头挡住了唇角的笑意。
穆灿装作若无其事收回手,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魏川凛,“想笑就笑!小心憋出病!”
他清了清嗓,收敛起唇角的笑,“不是,我一般不轻易笑场,除非忍不住。”
穆灿是圈中的太子爷,和魏川凛他们这种世家不一样。
穆家的太爷爷和爷爷都是上场杀敌的大功臣。
穆灿自己也争气,脾气虽然暴躁了点,但工作上战绩赫赫,连一把手见了他都要给几分薄面。想巴结他的人,都排到了国外。
现在却被女人当众甩脸色,魏川凛笑的是“一物降一物”,心里对舒年这名勇敢奇女子很是敬佩。
穆灿眼神示意保镖,保镖点了点头,紧紧跟着前方两个女人。
“老子一身硬骨全都折在她身上了。我爷爷昨儿还骂我没出息来着。”
穆灿给魏川凛递了支烟,后者摆摆手拒绝,“我家那位不喜欢烟味儿酒味儿,沾了就不让碰。”
穆灿悻悻地把烟咬在唇上,冷哼了一声,“你丫的还笑我?我看你也没出息到哪儿去!”
“公共场合,注意素质。”他抬手取下了穆灿唇间的烟,“在自己女人面前,要那么出息干什么?又不是搞比赛。”
穆灿抿了抿唇,“我现在还有什么出息?她只要别嚷嚷着要离开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别人的感情事,旁人没有立场多说什么。
梅元瑾和舒年走在前面,两人一见如故,在不间断的聊天中,梅元瑾心中的紧张感慢慢消失。
舒年并不没有梅元瑾第一印象中的不开心,相反,她很健谈,说话很大方。
“我在网上看到网友晒你的画展,我看了几眼,就决定亲眼看一看,因为非常感兴趣。”
舒年和梅元瑾差不多高,与她平视,眼神真诚而温柔,说,“我透过那些画作,感受到你身上绝不妥协、绝不被打倒的坚韧和力量感,我很佩服你。”
“真的吗?”被夸的梅元瑾,唇角止不住上扬,“很荣幸能收到这么高的评价!姐姐你最喜欢我哪幅画?”
如果能说出具体的画作,说明她认真了解过。如果说不出,那她就是和别人一样,说场面话而已。
“最触动我的是《世界》,一个女孩困在囚笼里,扫把、碗筷、孩子、拳头、还有大人像一条条栅栏团团围住女孩。”
根据她的描述,梅元瑾瞬间知晓是哪一幅。
嗯,看来她有认真了解过她的画展。只要认真了解她的画展,那就是好朋友。
“姐姐,那幅画是我没有遇到魏川凛前画的。在我没遇到魏川凛前,很多画都不是快乐的主题,是压抑的。”
梅元瑾抿了抿唇,说话比以前更显落落大方,“你喜欢我的画,我很开心,但是我不希望我的画会引起不快乐的情绪中。”
舒年凝着她数十秒,微笑道:“好。你等会儿可以跟我坐一起吗?”
上了车,梅元瑾和舒年并排而坐,魏川凛拿出礼物与他们交换。
梅元瑾都不知道魏川凛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快下车了他才跟他说。
舒年送了她一枚羽毛造型的钻石胸针,帮她别在辫子上。
“这是我找珠宝商定制的,祝你自由,祝你高飞。”
“谢谢姐姐。”梅元瑾很喜欢这个祝福,笑容灿烂了些,“我很喜欢。”
穆灿送她的是一套画具,“谢谢穆先生,我很喜欢。”
穆灿问她,“你怎么管她叫姐姐,到了我就成了穆先生了呢?”
她愣了片刻,疑惑的表情中带了不敢置信,看着穆灿,“您也想让我喊您姐姐?”
穆灿:……
魏川凛没忍住笑,舒缓松弛的笑声从喉间传出。
穆灿看到舒年瞥到舒年唇上不易察觉地笑,也不由自觉勾起了唇角……
看来想让她来这一趟是对的。
魏川凛给他们准备的是一个块纯金打造金鱼摆件,两只情侣款大牌香水,一只大牌包包,一套茶具。
舒年和梅元瑾围着纯金鱼摆件看,后者说,“这个鱼好逼真,以前在乡下,我总觉得他们带那些金戒指很丑很俗气。等我到了这里我才发现,金子还可以做那么多漂亮造型。”
“我小时候在乡下生活,也没几人买得起金戒指。”舒年说。
她惊讶道:“你也在乡下生活过?”
舒年皮肤白皙,打扮得很精致,行为举止大方端庄,并不像她初到大城市那样局促不安,她没看出来她在乡下生活过的痕迹。
舒年点点头,“我到京州前,一直在乡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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