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钟苍却显得异常从容。他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封锁了东元山的所有道路,然后在山下安营扎寨,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时间就这样在双方的对峙中缓缓流逝。一晃两个月过去了,东元山上的起义军因为粮草断绝而陷入了绝境。每天都有大批的人下山投降,而段七的队伍也日渐消瘦。
最终,段七身边只剩下千把号人,而钟苍依然按兵不动。他的耐心仿佛无穷无尽,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终于,在一个深夜,月黑风高之际,段七率领着这最后的千把人马,向申营发动了近乎自杀的攻击。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决战,也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段七身先士卒,勇猛无比,然而最终还是因伤势过重而被俘。他的部下们也是战至最后一刻,大多数人都在激战中英勇战死。
为了不背上言而无信的恶名,钟苍沉声命令吴山精心挑选了几十名奴隶,亲手将免罪牌和盘缠交到他们手中,示意他们可以自由离去。这一举动在奴隶们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有的感激涕零,有的则将信将疑。
随后,钟苍又下令将剩余投降的奴隶送回东元山,继续他们的劳作。对于那些顽强抵抗的奴隶,他则毫不留情地下令一律绞死,以儆效尤。
消息传开后,钟启愤怒地冲进了父亲的大帐,她眼中含着泪水,哭闹着要求父亲释放所有的奴隶。“父亲,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们?”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钟苍却面色铁青,狠狠给了她一个嘴巴。
他瞪了女儿一眼,厉声说道:“你懂什么?放了奴隶谁来为我们采矿?放了奴隶,刘信能放过我们父女吗?你以为这是儿戏吗?”
钟启被父亲的话震惊了,她捂着被父亲打得肿胀的脸颊,泪水顺着指缝流淌下来。“可是……可是你已经放了一些了啊!”她哽咽着说道,“我们是玄青门人,我们应该……”
“放肆!”钟苍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女儿的话,“那些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为父不能失信于天下!你以为我们父女被刘信抓了就能救他们吗?一样会被人家抓回来!到时候谁来救我们?”
当天,钟启的身影悄然离开了军营,她的去向,钟苍心中早已有数,想必是去找寻纪彰了。对此,他并未太过在意,毕竟在他眼中,钟启还只是个孩子,她的行动,翻不起太大的风浪。
然而,第二天的东元山山道边,却是阴森恐怖的一幕。一只只高竿竖立而起,上面悬挂着奴隶们的尸体,他们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苦难。投降的奴隶们戴着沉重的脚镣,步履蹒跚地被驱赶回矿井,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忽然,山道上传来一阵骚动,囚车缓缓驶来。段七被牢牢地捆绑在囚车之中,他眼望天空,满脸的悲愤之情。
上山的奴隶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停下了脚步,他们默默地望着自己的首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哭出声来。
段七不愿意看他们,这些曾经相信贵族的奴隶们,下辈子注定还是奴隶。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只恨自己生在这个世界上,老天爷实在太不公平。
与此同时,钟苍已经回到了苍浙城。刘信得知消息后大喜过望,他立刻上奏申王拜钟苍为柱国上将军,将兵权牢牢地交到了他的手中。
而段七的命运则更加凄惨。他在苍浙城被车裂而死,身体被撕裂成数块,血肉模糊地散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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