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元眼见申国无法发兵相助,只得灰溜溜地离开苍浙,一路驾车北去。他此行轻车简从,身边仅有五六名随从紧紧相随。回想起此行并未大张旗鼓,公子元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幸亏此次前来苍浙并未带领大队人马,否则岂不是又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一行人渡过宽阔的河流,正准备继续前行。
突然间,公子元的目光在古渡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捕捉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那正是麻衣短衫的纪彰与钟离珊。公子元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疑惑:这小子怎么没被杨渡的毒死,反而在临河时还与自己大打出手?
他心中杀意顿生,暗想:今日既然撞见了你,定要取你性命,以免你与李文那厮勾结在一起,加害于我。想到这里,公子元大踏步地向纪彰走去,口中冷嘲热讽道:“呵呵,堂堂大侠纪彰,何时竟成了柯盛的走狗鹰犬?”
此时,纪彰也锐利的目光也锁定了公子元。这几个月来,他与钟离珊一同在范阳深研《天地洪荒道》,修为大有长进。然而,每当遇到功法中的深奥之处,纪彰便因自己学识有限而难以领悟。于是,他整理出一系列疑难问题,决定亲自前往苍浙,向孟祥文请教。如今,他正准备返回范阳。
纪彰性格内敛,不擅言辞,面对公子元的挑衅,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而钟离珊则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子,她冷笑一声,讽刺道:“呵,堂堂砀国公子,竟然沦落到做刺客的地步,真是给砀国王室丢脸。”
公子元闻言大怒,他早就认出了这个丫头正是钟离博的女儿。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女子如此羞辱,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这张利口,今天我就替你父亲好好管教管教,免得你日后祸害世人。”
公子元原本对纪彰颇为忌惮,但在临河一战后,他发现自己的修为已经超越了纪彰。纪彰之所以能够避开他的攻击,全靠丰富的战斗经验。想到这里,公子元的杀意更浓了。
纪彰眼见公子元杀气腾腾地冲向钟离珊,心中大急,连忙大喊:“珊儿,快走!”同时,他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向公子元头顶劈去。公子元身形一闪,轻松躲过这致命一击,他一边与纪彰激战,一边对姜氏兄弟命令道:“别让这个女子跑了,快毙了她!”
渡口处的行人见状,纷纷如受惊的鸭子般四散而逃。纪彰与公子元双剑交织,斗得难解难分。公子元剑法犀利,功力深厚,而纪彰剑法精妙绝伦,最近又学得秘籍,一时间竟也毫不逊色。然而,他心中始终牵挂着钟离珊的安危。
此时,姜氏兄弟狞笑着向钟离珊冲去。他们曾因放跑钟离珊而被公子元痛骂得狗血淋头,今日岂能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两人犹如饿狼般扑向钟离珊,手中长剑寒光闪闪,眼看就要伤及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闻“嗖”的一声破空之响,一支暗箭疾射而来。姜氏兄弟实力也不俗,立刻听风辨位,挥剑护住全身要害。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支暗箭竟然从老大剑光的缝隙中穿了过去,“噗”的一声射在他的脸上。
暗箭穿透了老大的面颊,却奇迹般地没有伤到他一颗牙齿。老大顿时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鲜血顺着箭杆流淌下来,远远望去,就像他嘴里咬着一支箭一样。另一人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扶起大哥撤退,同时破口大骂:“哪个狗杂碎敢放暗箭伤人?有种的出来明刀明枪地干一场!”
就在此时,一条小船缓缓靠上了渡口。船上的石阡放声大笑,豪气干云地说道:“暗箭伤人?哈哈,那又如何?我大哥的箭术天下无双,专射你们这些心怀不轨的贼子!”话音未落,他与项尘一同纵身跳上了岸。
项尘手提一把巨大的长弓,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如虹地立在河岸之上。他的目光如炬,扫过姜氏兄弟,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姜氏兄弟相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竟然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而最为滑稽的是,姜老大的脸上还插着一支箭。他疼痛难忍,却又不敢出声叫喊,生怕引来项尘的致命一击。他想拔下脸上的箭,却又担心项尘会趁机偷袭,一时间进退两难,样子极为狼狈。
突然,项尘举起长弓,手指轻弹弓弦,“砰”的一声巨响,弓弦震动发出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姜氏兄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转身就逃。不一会儿,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远处的尘埃之中。
看到这一幕,钟离珊和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没想到项尘只是轻弹了一下弓弦,就让这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伙吓得落荒而逃。石阡也走上前来,嘲讽地对公子元说道:“你的手下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现在还不逃吗?难道想等着我们送你上路吗?”
公子元虽然正与纪彰激战,但眼角余光却将这边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气得双眼喷火,心中愤怒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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