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消息并不灵通,如果不专门去关注,也没人来告诉她。

“也对,许娘子专心写书,没有多少功夫来关注这些闲杂事。”

“写书好啊,写书比听闲话好多了!”

“对,没错,许娘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写书,真是太厉害了!”

几人义正词严,支持许乘月的写作事业,其中夹了多少私货就不好说了。

许乘月没好意思直言,她这几日都闲得在家里躺着,压根儿没写文。

话题又转回到宁远侯大郎君身上。

“那位还挺不容易的,装了这么多年,大家都信以为真了。”

“可我记得以妾为妻,不是要徒刑一年半吗?”说话的娘子家里有人在刑部任职,知道些律法条文。

“听说那个娘子的身份原本是假的,侯大郎君还帮了她,这回相当于成亲,重新来过了。官府那边打点好,也没人追究的。”

“大家对他们的遭遇也挺同情怜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位娘子生存艰难,成了仇人儿子的妾室,她得下了多大的决心,不过她是怎么答应的,按理来说应该不同意吧?”

几人不清楚,找了几个理由,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答应了。

从做的事情上来看,她对父母极为在意,不可能会答应嫁给仇人的儿子,原先只是为了接近侯府报仇,现在大仇得报,更没理由了。

一位身着紫色兰草花齐胸衫裙的姑娘憋得面色扭曲,最后没忍得住,“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

“你知道内情啊!那还看我们在这里猜测了半天,快说!我保证绝对不传出去。”

“我也保证!”

再三确认她们会守口如瓶,紫裙姑娘才压低声音,细若蚊蝇,“侯大郎君可能不是宁远侯的儿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侯夫人才是藏得最深的!

许乘月也惊讶了,果然小说要讲逻辑,现实才会更加离谱,她的小说还是收敛了。

不过她想得更深,于是问道:“那她是侯夫人的亲生儿子吗?”

众人目光转向她,带着敬佩。

不愧是你,许娘子。

紫衣姑娘点了点头。

八卦完别人的家长里短,聊了会天儿,大家一起看戏。

安乐公主安排了戏班子,演的是许乘月的话本。

现在正在演的一幕是《终究是错付了中,二人诀别的一幕。

唱腔哀凄婉转,唱词极其优美,最后那一甩水袖,转身离去,明明留恋却作出决绝的姿态。

几人都听哭了。

许乘月被这戏台效果震撼到,心绪波潮汹涌。

她的小说中,最适合改编成戏曲剧目的就是这一本,但没想到改编出来的效果竟会这么好。

不过也是。

她现在是在公主府,顶尖的戏剧演员,当然不会差劲。

她咀嚼着那些唱词,也写得极有水准,传达信息,表现情绪的同时,措辞优美,富有诗意,比她自己的文笔水平不知高了多少倍。

她生了好奇心,凑过身去,问安乐公主,“殿下,这唱词是谁写的?”

安乐公主笑眯眯地,“是我阿兄,怎么样,没想到吧?”

许乘月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您说的是陛下吗?”

安乐点头,“是他,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修修改改好几遍才写出来,我讨要时他还舍不得给呢,一听说是你来,才松了口。”

许乘月:我何德何能?

“写得怎么样?他说了,要我把你的反应讲给他听呢。”

“我觉得不错,很好,很棒,很可以。”许乘月词穷了,机械地夸奖。

看完戏后,她们还一起做了游戏,大家都玩得很开心,离开时也恋恋不舍,约着下次再一起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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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哭求拜我为师一书的剧情进展飞快,很快到了最后一册。

前面看到女主季予让女子为官,后来还被封为太师时,读者们心情颇为复杂。

怎么说呢。

理智认为这样是不对的,然而内心平静无波,已经不奇怪了,只觉得果然如此。

月明的书就喜欢违反常理,挑战读者的底线。所以大家的底线一降再降,不断后退。

从一开始的强烈反对,到现在半推半就,无可奈何地接受。

因为几次打脸反悔,后来说出来的反对的话都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最后一册写到,在登基之后,秦朝的发展步入正轨,有着季予的辅佐,她知晓后世的走向,清楚未来的道路,不用担心会走错。

始皇帝如虎添翼,大刀阔斧地建立新的皇朝,一切都有序而飞速地发展,在几年之内真正实现了政通人和。

并不是一帆风顺,也遇见过几次困境,但被他们有惊无险地化解了过去。

其中有些季予提前知道的困难,直接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始皇帝受季予的影响,虽然本性还是那样,但行为方式有了很大的转变。

他能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不会一言不合就勃然大怒。也没有了作为君王不可一世的傲气,因为季予让他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始皇帝还没到追求长生的年纪,却被季予催着养生,美其名曰让他更好地处理公务,时不时给他灌一些苦药水,拉着他长跑,一跑就是好几里路。

每次跑完之后,始皇帝都会觉得,活着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身体倒是更加康健,有力气了,但锻炼时总会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

如果是别的人,早被他臭骂一顿,可这是他师父,亲自求来的。

不仅如此,季予还经常给他讲些鬼故事,关于陵墓被盗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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