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怎么好端端的,你要去凉州,还明早就走,走得这么急?”
多日未见白玉梅,执手相看,惊喜一拥。
良久,怀分。
“师尊的意思,只得听从。凉州路远,一去不知何日能回,奴家舍不得公子,便只得让小月去请你来相见片刻。”
白玉梅眼中荧光点点,珠泪欲浸,满是不舍意。
“不去行不行,你师尊在哪里,我去跟她老人家说,让你别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现在千金足够,足以为你赎身。叫你养娘来,我这就取现金给她,你就跟我回李宅,与二娘作伴,她会很开心的。”
不知怎的,李千安一听白玉梅要去凉州,心里的不舍就突然间涌上来,着急不已。
与融合了原主记忆的对孙二娘的亲近喜欢和依赖感不同,也与虎三娘那种江湖侠女豪爽柔情兼具不同,白玉梅是他所见的一眼惊艳的女子,活生生就是书本里幻想中走出来的青楼花魁女子模样。
他不知道以后在人群中还会遇到谁,但此刻想留,惟有眼前人。
再说了,凉州啊,唐诗宋词里经常见的凉州,读起来很美好,现实很粗糙。凉州在遥远的西北之地,离长安足足两千多里。在这交通靠四条腿和两条腿或四个车轱辘的时代,一去便至少月余才能到达,粗犷大汉胡子得长八九茬有余,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前去,一路风沙就是遭罪。
“还说你师尊爱你,怎会舍得你去受罪?”
白玉梅见他一脸焦急模样,心中感动,破涕为笑。
她在他心中占的位置不轻啊,她好想什么都不顾,就跟他走了。
“瞧你,奴家又不是不回来,只是时间久了些。奴答应你,等回来,就随你回李宅,师尊也不会拦着。”
白玉梅纤手玉手,倒出琥珀酒。
“公子,尽兴饮酒,梅儿放纵,与君歌一曲,长袖为君舞。”
白玉梅陪喝了几杯后,起身离座,唱起了新曲,跳起了春舞,歌声婉转,舞姿销魂。
“这琥珀酒啊,真不能多喝,美酒赏佳人,容易醉人。”
更何堪,离情别绪上心头,惹人愁。
举杯浇愁,纵酒忘忧,酒意上头,眼里的白玉梅多出了好几个,娇影重重。
他几次见白玉梅,都是被琥珀酒醉倒,不受控制。
曲终,白玉梅身影停顿。
“李郎…对不起,又给你喝琥珀酒。”
这声音细微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唱的好,跳的美,奖酒…喝…”
李千安摇晃着想站起来。
话音未落,已然歪倒在地。
“公子,公子…”
白玉梅近身娇呼,哪里还有声音。
李千安已然醉倒睡着。
白玉梅蹲下,心疼地帮他轻轻擦去嘴角残酒。
“好也好也。真是个痴情人儿,对你果是真心着急的。”
帘动烛火摇,走出一个白纱遮面女子来,拍手道。
“师尊。”
白玉梅也没有起身行礼,只是淡然叫了一声。
“梅儿,休怪为师扰你好事,事情紧迫,只得出此下策。”
“他喝过琥珀酒几次,百日乖之效用应已足够,为师这就施异法。”
“放心,他死不了。这般俊俏郎君,对你又有如此情意,哪能舍得让他死了。”
“你去守着房门,勿让人打扰。”
女子吩咐。
“师尊,求你小心些…”
白玉梅咬着嘴唇,慢慢走去门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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