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师,你说公子能挺过去吗?师尊倒是说了不会伤他性命。可我好担心啊…”

白玉梅出来锁门,倚靠在阁搂栏杆边,秀眉紧蹙,一脸担忧。

此刻的梅香阁外,哪里用她这个不会武功之人相守,传说中的大唐第一剑客公孙大师左手抱着长剑,右手拿着酒葫芦,早已守护在此。

道袍飘飘,仙风道骨。

“梅丫头,阁主既然说话了,你信她便是。”

“某观李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阁主惜才,有招揽之心,断不会杀之。”

公孙不二慢口喝酒,淡淡道。

与师尊说法一致,白玉梅心下稍安。

“但还是担心啊,师傅施展的异法,配合百日乖之毒用,据说过程如炼狱,挺不过去的轻则痴傻,重则殒命…”

听着隐隐传出的阵阵铃音,声声吟唱,忽高忽低,如仙乐又如鬼泣,缥缈神秘。

她心忐忑,坐立难安。

且说屋内,李千安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法阵之中,昏睡不醒。

周围布满了血色的符文,白烛围了数圈,八卦方位,则是油灯跳跃。

白纱女子手持金铃法杖,不时摇动,一边手舞足蹈,脚踏七星之位,口中吟唱着晦涩难懂的经文与咒语。

“凡人所求,凡人所问,魂兮何来,魂往何处,听吾神令,魂驻其身,疾……”

昏睡中的李千安身躯颤抖,脸色变换,喜怒交加,大汗淋漓。

犹如做了无上噩梦,或是熟睡中遇到了恶鬼压床…

而白纱女子的唱跳动作也渐渐缓了下来,脸上布满细汗,脸色渐渐泛白。

“这小子是什么来路,当年为银狐、铜狐他们施此异法控心摄魂,本阁主也没这般耗费心神与法力…”

遂银牙一咬,袖中摸出一颗丹药服下,单手把李千安扶了坐起,素手按住其天灵之上,法力灌入。

“丫头,出了差错,别怪为师。不为吾所用,吾便毁之。”

随即闭目,一手摇铃,吟诵咒语。

“…紫薇大帝,北斗星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令字话音未落,她就觉得不对劲。

其手心处,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了她,她感到体内存储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灌入李千安的头顶。

一种急速的宣泄感,如开闸泄洪,流水一般。

吸力巨大,让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贴近李千安。

“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抵抗不了这股巨大的吸引力,持法杖的手都要拿不住了。

再靠近一分,就要与李千安来个零距离接触了。

而李千安坐着,她站着,这般靠过去,那可是齐胸高啊,要是迎面相抵,无缝衔接…她会想死的心都有。

白纱女子心中大急,羞怒交加,情急之下,松开法杖,奋力咬破舌尖,喷了一口鲜血。

“噗”,洒了李千安满脸。

接着,一股巨力反震,她之素手得以离顶,端坐的李千安被鲜血激面,无意识的突然挥出一掌,正中其胸,把她震开,跌倒在地。

“啊”

而李千安也仰面后倒,脑袋着地。

“啊”

他闭着眼睛都疼得大叫,也不知会疼醒不。

……

阁楼外,月隐入云,夜风摇影。

“公孙大师,你听见有人喊叫了吗?”

白玉梅恍惚间好像听到有惨叫声传出,但又不确定。

“没有吧。”

公孙不二从入定中睁眼道,灌了一口酒。

大概过了半柱香,再也听不到铃音与吟唱声。

“师尊作法,一般神效,用时不长,今次怎么这么久,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白玉梅隔门听了几回,实在等不得了,开锁进门,直奔里间。

“啊,师尊,你怎么了?”

她第一眼见到的是白纱女子,脸色苍白,手捂胸口,在打坐调息。

心中惊疑,就要过去细问时,又看见了不远处的李千安,也在闭眼端坐着,脸上红光满面…好像是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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