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有些不太妥当，便解释了几句，“或许不会是退婚，但终究是会分开的。”
与顾封纠缠了如此久，沈锦姗心中大约也已经清楚，她与顾封二人只怕是难以如她一开始所料想的那样，平和的分开，各自安好。
或许缘分注定要让二人相互折磨。
她只希望，能够让她的家人都平安，就足够了。
程颂微微弯下些腰，看着沈锦姗的眼睛，心头突然升起一个没来由的想法。
“你……想离开么？离开这里……”离开他。
沈锦姗一愣，没料到他猜中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眼神有些躲闪，避开程颂的视线。
“今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先回家休息休息。”
“顾封受伤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程颂看出了她在刻意回避他方才的问题，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而是缓缓吐出了这一句语气平静却无比肯定的话。
他有些摸不准沈锦姗对于顾封究竟是什么感情，但是顾封的事情，似乎总是能扯动她的心弦。
让她为之紧张，为之难过。
今日顾封受伤的消息才刚传来，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大概率是已经知道了。
但看到她的反应，程颂心中还是有些没由来的酸楚。
他没有给沈锦姗再说话的机会，而是紧接着道：“我这几日都会在送锦楼，你若是有事，便来找我。”
“若是……想离开，我也可以帮你。”
程国如今势微，他本就不得势，在权势方面他定然是敌不过顾封的。
但若是她想走，想要离开这里，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沈锦姗心中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她是想走，但她不确定，再把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托付到旁人手上，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么。
况且，她也不清楚程颂究竟是何人。
他又为什么想帮她呢？
因为好心么？
还是因为他们认识不过一年半载的情谊？
可是若是他真的帮了她，她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报答他。
重来一世，确定了一条路是错的，可是，其他的路，哪条又是对的呢？
沈锦姗没敢对上程颂的目光，匆匆撂下一句“我先走了”，便离开了。
她走得很快，顾不上自己会不会显得有些许狼狈，她只想要逃离这里，想要摆脱身后那道热切的目光。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出回应，又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程颂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距离他越来越远。
他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她累了，她只是想要去休息。
尽力控制住自己不去追她，但还是在她身后喊道：
“我在送锦楼等你！”
她会来的。
送锦楼，她总是不能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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