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 ...”陆喻洲瞧见她收拢到一旁的两件旧衣裳,颇有些年头了。
是他成婚前做的了,又带去了穹城,也穿了许久... ...手肘处都磨破了... ...
他仔细瞧了瞧,拿给叶氏看,“都成这样了,就别留着了。”
“我知道,不是给你穿。”叶氏像宝贝似的从他手里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比划了下,“这衣裳只是磨破了几处,我想着将它拆了,重新改一件小的,可以给阿婴穿。你瞧,这么好的料子,若是这样就扔了实在太可惜了... ...”
“那也不能这样啊,不过是一块衣料子而已,家中又不缺这一块两块的衣料子,何苦委屈阿婴。”陆喻洲当即皱了眉头,“明日去库房里挑挑,定有更合适给阿婴做件衣裳的料子。你不必有所顾忌,父亲和母亲对阿婴的态度你是见着了的,若母亲知道,你刻意区别对待阿婴,也会生气的。”
陆喻洲知道,她是不想让褚婴占到陆家的“便宜”,唯恐褚婴在陆家被人瞧不起。
可他从未将褚婴区别对待,更何况只是为着一件衣服料子的话,没必要让孩子那样委屈。
“我明白的。”叶氏还是收起了那件衣裳,“是孩子小,还在长身体,做了新衣裳也穿不了两年,就又得做新的。我是想着能省一些便省一些,将来肚子里这个出生了,也是一样的,总用新料子做衣裳的话,实在太浪费了。”
况且... ...
这件衣服的料子,是较为贵重的拢月锦,一块帕子大小便足够寻常人家两年的开销了。
只是个别处破损了些,改一件小的也不耽误什么。
如此贵重的料子,总得物尽其用吧,并不算委屈了谁。
“叶大娘子。”春杏站在门外唤了一声。
叶氏诧异了片刻,忙向陆喻洲递了眼色,急急将东西收了起来,起身迎了出去。“您怎么来了?”
“叶大娘子怎一副受惊的样子... ...可是奴婢打扰到您了?”春杏奉了姜晏宁之命而来,可瞧见叶氏惊慌失措的样子,便以为他们小两口方才在屋里做什么呢。
“不是的。”叶氏有些拘谨,刚低下头,立马想到婆母今日的教诲,才硬撑着重新将头抬起,“我们方才在屋里说话,突然听到您的声音... ...”
“叶大娘子倒是客气,跟奴婢还您您的,奴婢没嫁过人,也不好像那些老婆子似的让您称一声春妈妈的,感觉也奇怪,您不如就随着大公子,称奴婢春杏就好。”
春杏看出叶氏的为难,主动化解起尴尬来。
“那怎么能行?您是母亲身边的人,夫君自小跟您长大,受您照拂,是与您亲近才能像婆母那般称呼您的... ...”叶氏惶恐,哪里敢对婆母身边的人直呼其名,“若您不介意,那我... ...以小辈的身份,称您一声嬷嬷... ...您看可好?”
怎么说,她也算是自个儿夫君的半个乳母了。
虽未成过婚、生过孩子,没有喂自个儿夫君一口奶水,可自小照顾着陆家几个兄弟长大,和乳母又有什么区别。
“这... ...奴婢怕是受不起啊。”春杏也不安,哪里受得起陆喻洲这位大娘子的一声“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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