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甜的玉停舟自然不会知道沈苓已经把他当成了是个猪队友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十分美妙的美梦。
在这个美梦里,他先是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给骗进了一个神秘的阵法里,随后阵法亮起光芒,他浑身的修为都被封锁,四肢也无法动弹,身后不知何人将一把锋利的刀刃刺进了他的胸口里,霎时间便是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他的心口处传来,简直爽得不行。
玉停舟有个习惯,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习惯究竟是好是坏,但可以确定的是——
他一旦被爽到,就会忍不住发出愉悦的喘息声。
譬如说此时此刻,他就觉得很爽,很想发出愉悦的喘息声。
玉停舟向来不会在意脸面这种东西,更不会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因此即便此刻在场之人众多,他也没想过要在他们的面前按捺住自己那已然涌上了喉间的喘息声,然而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好像他的身体并不受他的掌控似的。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怎么了?你很难过吗?”
这时,一道略微有些低哑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玉停舟看不到那人的面容,却能听出那人语气里的讥讽。
一时间,玉停舟竟有些分不清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很清楚自己在睡觉,但不论是心口处剧烈的疼痛、还是身后那人讥讽的语气,都让他有一股强烈的真实感。
“我知道,”身后那人再次开口,语气中的讥讽意味依旧是极为明显的:“被自己信任的人所背叛,这种感觉应该很不好受,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很可惜,即便你我之间有着极为相似的经历,我也不会同情你,因为这场猎杀就是由我提出来的,为的就是夺走属于你的一切。”
那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段,然而玉停舟却只听进去了两个字——“猎杀”。
原来他做的是一个被人猎杀的梦么?
唔,还真是挺爽的,要是之后能再多做几次这样的梦就好了。
身后那人似乎又说了几句话,然而沉浸于自己思绪中的玉停舟却愣是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因为他觉得那人说的都是些没有用的废话,还不如再给他捅一刀来得实在点。
玉停舟不能说话,自然没法向对方提出自己的诉求,于是他只好默默在心里期待着对方能再给自己捅上一刀。
然而等着等着,他期待的刀子没来,反倒等来了一道又一道的惊呼声。
“什么?!这家伙居然要自爆躯壳!”
“好恐怖的威压,难道我们要死了吗?”
“大家快跑——”
最后的最后,玉停舟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跑掉,他只知道有一阵猛烈的白光笼罩住了他的视线,令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关于猎杀的梦境已经消失不见,他仍旧躺在心笼里的角落里,身旁还蹲着一颗白色大萝卜。
见玉停舟睁开眼睛,那颗白色大萝卜立刻便泪眼汪汪地扯着他身上的桃粉色被子道:“玉师兄,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睡死在这里了呢!”
哦,原来这不是颗白色大萝卜,而是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师弟啊。
这个白衣裳师弟好像是叫殷南玄吧?
嗯,是的,没错,就叫殷南玄。
“殷师弟。”玉停舟慢吞吞地说道:“很抱歉让你担心了,但是请你放心,我不会死的,区区一个美梦还没法夺走我的性命。”
殷南玄眨巴眨巴眼睛:“玉师兄做美梦了吗?”
玉停舟点点头:“嗯,是的,我梦见自己被猎……”
“主上,您醒了!”
玉停舟的“猎杀”两字还未说完,只听不远处一道激动的声音响起,既打断了他的话语,同时也将他和殷南玄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声音是由那位性情高傲的凤凰族少年发出来的,而在场能够被他称之为主上的,也就仅仅只有那一人而已。
是的,云真醒来了,她睁开双眼,眸中的情绪依旧如同往常那般淡漠,脸上的神情也依旧如同往常那般平静,此刻的她看起来似乎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但只有玉停舟和凤珩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那股天空气息变得更加浓郁了。
云真没有说话,她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见她不说话,凤珩便也没说话,倒不是说畏惧于她的威压什么的,他只是想要静静地观察一下这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天地之主而已。
沈苓也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睡着了。
即便是再爱玩的小魔头,在感到疲倦的时候也会毫无防备地陷入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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