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惠元跟我父亲差不多大,但小一辈,见到我父亲总喊“卫枫满”。我也总是按辈分称呼湾里的人,自然喊江惠元叫哥了。

江元惠接过烟,也不客气地对我就是一顿撸:“江鹤鸣,你们村干部权利太大了,招呼都不打,喊挖就挖,把我油菜都盖死了,你是村主任,你哇吗样赔偿?”

“惠元哥,莫发气莫发气!”我只有赔着笑脸,“本来上两夜我去找到你老嘎,结果你老嘎冇在屋里,门都锁了。老支书哇你有甲亲戚过世,两二老去吊纸了。老支书哇等你回来,帮我跟你哇一句!不晓得老支书跟你哇了冇哇?”

“那天我堂客甲姐夫过世,是吊纸去了!但冇听到老支书哇!”听我曾找过他,江惠元态度明显好转了,语气也不激烈了。

“哇冇哇都冇关系,现在跟你老嘎哇也是一样。其实现场哇还哇得清白些。葛甲水库工程好不容易从水利局弄来,准备将水库坝硬化,还做甲放水的闸。惠元哥,你老嘎看,现在挖机挖的位位置就是水闸的位置。”我指着挖机挖烂的地耐心跟江惠元解释。

“村里能弄水库,是好事,我又不是不通理的人,我肯定支持!就是谭文生葛甲丑鬼东西,还有开挖机那甲家伙,开口闭口是村里的事,跟他做事的无关,要赔钱也是村里赔!你哇卵不卵扯?你挖土埋了我的油菜田我肯定找你挖的,凭吗个要我去找村干部?我非不准你挖,看你怎么样?”江惠元说着说着,又来气了。

“惠元哥,他两个不清楚,以为我跟你老嘎哇好了,其实你老嘎还不晓得,责任在我!责任在我!”我赶紧赔不是,承担起责任来。

“惠元哥,反正是甲葛样的事,挖肯定是要挖,泥巴也不可能拖走,只有堆两边田土里。葛样要得吗?惠元哥,弄坏你老嘎好多油菜,要赔好多钱,我私人赔得你!”

“公家做事吗要你私人赔?要赔也是村里赔!”江惠元到还明白公是公私是私。

“惠元哥,村里冇葛甲钱赔,要赔也要等水库项目的资金下来再赔!我答应你老嘎,公家冇赔,我私人也会赔得你!你老嘎哇要好多钱?”

“我不要你私人赔,我也不要多了,你公家赔我一百块钱就行了!反正也不止伤一丘的菜籽田,赔其他田好多钱,就赔好多得我!总可以了吧。不过,话先哇头上,工程完工后,要帮我把田恢复原状!”江惠元条件并不苛刻,只是开头冇尊重他,有点恼火。

“哪不要你老嘎打招呼,完工了肯定要恢复原状!”看来江惠元并冇想象中的难哇,三句两句就哇好了。他只是争个理而已,理顺了气也消了。

我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江惠元:“葛一百块钱赔你老嘎的油菜。不过冇哇出去,怕那几丘田也要赔一百块钱!”一百块钱不多,但赔一百块钱油菜便有点多了,毕竟菜油才九块一斤,可以买十一斤油了。伤的那点油菜无论如何打不到十一斤油!再讨价还价也冇意思了,只要江惠元不吵就行了。

“江主任,不要你私人掏钱。我哇赔一百,也不真要赔一百!如果谭家湾里那几户不要赔,我也不要赔!只是招呼都不打就埋了我的油菜籽,我气不过!”这个时候,江惠元倒讲起客气来了。

“惠元哥,你不要钱也要得,看开水库有大鱼冇得,有的话捉几甲鱼子给你老嘎呷!”江崇文见事已摆平,出来打圆汤了。

“嘿!呷两甲鱼子正可以,那我不得讲理哒!”江惠元脸上又见笑容了。

江惠元扛起锄头就准备回去,忽然又回过头来:“我又提甲意见呢,挖放水口子千万摸把水库全挖断了,那头还有两三甲细湾,别个也要出进,你挖断了,摩托车都过不得!我只是提醒,遵不遵随你们!”

说完,江惠元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惠元的意见真算及时,葛是我跟谭文生差日冇想到的,若真挖断了,会讨骂的!

江崇文建议中间留个四五米宽不挖,从两头用挖机把下面的泥巴勾出来,那样下面通了,上面也不影响过路。

是个好办法!跟刘子衡一哇,他说可以,挖机臂有五六长,伸过去两头挖,上面留个五六米宽不挖冇一点问题。只是那慢一些,要多花个把小时是的,看谭老板同意不?

谭文生还能哇吗个?当即表示:“要得要得!多个把小时就多个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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