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衡按照江崇文哇的方法,还真半铲半铲地掏通了水库坝,犹如电视上见到的上面过人下面流水的溪洞,坝上头莫哇走摩托,就是大货车都不碍事。当然,是空大货车,若是载重满车,估计悬。到底下面都挖空的,万一压塌了,不好耍。赶紧叫谭文生用毛笔在木板上写了几个大字“水库施工,货车请绕行!”,共做了两块,插在水库坝的两头,算是做了提醒警告。

还真有人不信邪,非要过,这人就是岔脑壳江桥生!

江桥生拖了一车砖要去玻璃冲贺家。玻璃冲是向阳村一甲组,从水库进去还有里把路远,去玻璃冲有两条路,水库这条近一些,大多走这条,另一条得绕路,要远上三四里路。江桥生帮玻璃冲一户人家拖起屋的砖,同往常一样直接奔水库来了。

我和谭文生赶紧拦住车,叫江桥生掉头。江桥生不甘心调头,下车查看了一下,认为路还结实,开足马力驾风冲过去,应该不会出事。

谭文生骂江桥生:“你甲岔胳壳胆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压垮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到时莫怪我跟江主任就行了!”

“不怪你两个!凭我的经验,可以过!再哇有挖机在葛里,压垮了有挖机帮忙,也出得来!”江桥生变成了一根筋,根本不听劝。

奇迹出现了!只见江桥生加大马力,就冲上去,并冲过去了!葛甲岔脑壳果然运气好,成功了!但土桥就冇葛样幸运了,被江桥生的车硬生生地压陷了十来厘米!如果再来一次,百分之百会垮掉!起码会陷进去上不来!江桥生侥幸开过去了,可葛样一压,就是空车都未必敢过了!

谭文生开始埋怨起江桥生来:“你甲江老板,你甲命大过去了,后头空车都不敢过了!”

江桥生又查看了一下,然后说:“我有甲办法,车子照样可以过!弄几块预制块安上去,两头搭到实处,过大车都冇问题。”

“葛甲主意可以,就是到哪里弄水泥板呀?”我也觉得可行,关键找不到预制板。

“怕冇得预制块?有的是!等下我卸完砖就一起去砖厂,那预制块还有一两块冇卖完,长的短的都有,还不要钱!”

“砖厂是有好多空心预制块,那回我到砖厂看到。那些预制板都是衡南那甲老板手上冇卖完剩下的,就看曾成准不准拖!”谭文生也证实砖厂有预制块。

“准!肯定准!那回在砖厂耍,我开玩笑全部拖到湾里铺小路,曾成哇要得你自个喊人来拖。”

“有就好哇!冇遵他准不准,大不了花点钱买!”我也赞成去弄几块来搭个桥,比泥巴有力些。到时随便安水库周围,走路也好。

江桥生拉住驾驶楼门跃在车上,回头叫道:“谭老板,我先拖砖去倒了,你准备抬预制块的家什,杠子跟绳,喊三四个抬的人,等我甲车一起去!”

江桥生说完就上了车,启动开走了。

谭文生为难了:“家什好哇,用铁丝也可做出来,就是喊人难,湾里几个老人嘎也抬不起。”

预制板都是空心的,里面有冷拉丝,做楼板用的,曾经在白鹭湖冲过锋,起屋的几乎家家要用,我屋里那三间屋二楼楼面就是预制板。我以前经常看到人抬,不管三米四米长的,都是四个人一块块抬上屋。这几年都是整体装模一次成型,预制板就卖不出了。

“谭老板,你把抬的家什弄来,三四个抬的人好哇,你我,还有我哥哥,加上江桥生就行了!”我有了主意。

“人有了就好哇!我去弄家什了!”谭文生答应一声,就往谭家湾去了。谭文生不是喊人不到,光他手下长期做事的也有十来号人,帮忙抬几块预制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都在工地做事,不方便喊来。

到砖厂去抬预制板,我倒有点顾虑了,担心曾成会不会出葱出蒜,找借口不肯。几个月前,我二伯跟曾成砖场的员工闹过矛盾,曾成明里暗里是与我作过对的,没达到他心中的预料,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当然,要去弄几块预制板,也不怕他耍名堂,公家公事,又是租江家湾的地开砖厂,闹起来,吃亏的还得是他,相信他心里有这个轻重。

开车的江桥生跟拿家什的谭文生几乎是同时到的,江桥生又是一脚油门冲过水库坝土桥的,居然安然无事,说明空车过是冇问题的,怕就怕载货车。

江桥生一听包括他四个人去抬,就反对,说:“等下到硅厂再哇,找曾成喊几个贵州古子抬,如果贵州古子不肯抬,我几个再抬。”

那就遵江桥生的,作两手准备。江桥生在过学校时,他下车从商店拿了条精白沙的烟,准备发给贵州古。

一切跟江桥生预料的一样,曾成并没我想象中的不配合,反而热情有加,邀我们去他办公室坐,递烟倒水的。然后叫我坐会,他去叫人。汪桥生拿出烟交给曾成:“曾老板,公家的事钱就冇得,一个发两包烟!”

曾成拿着烟走到砖厂西头靠田地的那一排低矮的红砖屋前嚷了一嗓子,先后从屋里头出来五六个男女。曾成说明原委,有四个男的同意抬,抬六七块预制板,不是好难的事,顺利的话半个小时可以搞定。

领了烟的四个贵州古子在曾成的带领下来到堆预制板的最南头,江桥生已经把车停好。四个贵州古看后,又跑回去抬了两甲马钉钉成的人桥来,一头放地上,一头搭在车上,便于上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