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的后妈吗?”大地一边从好朋友手中接过箱子,一边开玩笑。
“开玩笑。我很喜欢。”蚂蚱扮着鬼脸,“她简直温柔的像雏菊,通情达理之至。还好有你老头和我这样的人来欣赏她。”
“你这蚂蚱!”
“你这泥鳅!”
两人互相咯吱,胡闹了一番才坐下来。
“说实话,我真不知你怎么能在那样的家里忍受那样久!”这次是由衷的慨叹,“你后妈简直让你老头变了一个人。他让我把这给你。”
蚂蚱把医生给的一百元递给大地。
“我后妈知道他给我钱吗?”
“应该不知道。那时候她不在家。是你老头主动掏出的这一百元。”
“这我倒是没想到。”
“我甚至觉得有希望他能来接你回去。”
“那就太好了。但我对此可不抱太大希望。”
“那倒是,”蚂蚱想了想,“确实,只要有你后妈在就难说——但是明后天肯定会有信儿。我们可以等。我只希望,”他犹豫了一下,“我只希望你不会过于想家——你会吗?”
“当然不会,我觉得这里就是我的家。”大地诚恳的说。
“那就好。”蚂蚱有些不好意思,“尽管我家比较简陋。”
“但是这里有我的朋友。”
“……”
两个互相望了一小会儿,都不说话。
“你碰见水生了吗?”大地忽然问。
“碰见了。他和你妈一样讨厌你——我的意思是你后妈。”
“说的没错,那杏姨呢?”
“那是谁?”
“她是护士。”
“那倒是个很好的人。”
“是的,她和我妈从小一起长大,也很关心我。”
“可惜却被你老头解雇了。”蚂蚱嘟囔着。
“你说什么?”
“你后妈冤枉你偷了医生的钱,多亏那个杏姨出来作证,证明那是水生干的。结果,你后妈被揭了老脸,恼羞成怒,就把她赶走了。当时你老头也在场,却没说话。”
大地有些难过。
毕竟杏姨是为了袒护自己而牺牲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水生也压根没事。”蚂蚱继续说。“你知道你后妈是把他视若珍宝捧在掌心的。”
“我想我现在是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了。”大地忽然开口。表情郑重而且严肃。
“那也要等家里来信之后再说啊。别担心,无论如何不要有顾虑。”
这建议似乎生效,大地的心稍微宽了一点。当天晚上,蚂蚱找了几个好朋友来家里打扑克,大地也参与其中——也就暂时忘记了自己所将要面临的苦恼。
“你快把我惯坏了。”当熄灯后,两个好朋友并肩躺在炕席上的时候,大地说。
“这说明偶尔离家出走还是有好处的。”蚂蚱不失时机的卖弄着他的诙谐。“或许到外面的世界走走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能我真的要往外面走了。”
“对此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不过,”蚂蚱想了想,“如果你真的执意要走,我只对你说一句——你想回来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我这儿,只要你愿意。”
“谢谢啦,好兄弟。我会记得的。”
“慢着,”蚂蚱忽然惊觉起来,“难不成你真的要走?”
“我想差不多。”大地头枕着胳膊,望着从天窗透进月光照亮的屋顶,“毕竟那个家让我难以忍受。我年轻,强壮,也不怕吃苦。如果在外面的世界找到适合我的地方,我就留在那儿——那将是我新的开始。”
“好啦,睡吧。”蚂蚱困倦的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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