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前面有一座三角亭,外头风大,我们还是先去亭中歇会脚罢。”

寒风阵阵,河面荡起层层涟漪,淑月淑影从前方小跑着向二人奔来,声音落在风中,仿若无声。

江舞刚刚站稳,闻言脸一红,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般,又是一个趔趄,跌入了宇文昱的怀中。

宇文昱顺势揽过她的腰身,面色微红,不自在的别过头去,虽然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像这种亲密的举动,还是头一遭。

“昱哥哥……”江舞羞涩的退出了他的怀中,忙低下头伸手抚平被水打湿的衣摆。

“咳……”指尖的温度尚在手中回转,宇文昱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阿舞……我……”

饶是江舞最了解他,可当见到他这幅因为脸红而结巴的样子,又觉得莫名好笑。

二人的衣袂在空中交织,一头墨发乱做一团,远远看去,宛如一对神仙眷侣,正在互诉衷肠。

淑月很有眼力见的止了步子,拉住淑影道:“淑影,等一下。”

淑影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来道:“怎么了。”

淑月朝着江舞的方向挤了挤眼,道:“你没看见小姐与宇文公子正在说事吗?我们若是这样贸然过去,不是明摆着给他们添堵吗?走走……我们先去前边的林子里拾些柴火再来……”

说完,她忙拉着不情不愿的淑影入了前边的林子。

“嗯……”

江舞循着刚才的呼唤声抬眸望去,却见刚刚还立有两道青绿色人影的地方已空无一人。“人呢?!”

“怎么了?”宇文昱也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不解地问道。

“我刚刚明明看到淑月淑影了,奇怪,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江舞陷入沉思,有些伤脑筋地道。

“许是她们见你无恙,又走了也不一定。”宇文昱替她理了理墨发,轻声道:“我记得前面有一座三角亭,我们要不要先过去歇歇脚,等她们回来?”

江舞想了想,觉得有理,“那就先走罢。”

二人并肩而行,冗长的衣摆在风中飘渺如仙,一红一白仿若冥界彼岸花海中盛开着的彼岸花,红的妖冶,白的清冷。

才刚到宇文昱所说的那座三角亭,淑月淑影拾来柴火寻了过来,“小姐,你可还冷?”

在亭中的石桌旁燃起火堆,四面通风的三角亭不由暖和了些许。

江舞倚着宇文昱席地而坐,通红的火光映射了二人白皙如玉的脸。袅袅白烟从中升起,偶有寒风经过,卷起漫天灰烬。

江舞还是感觉寒冷的抱起了胳膊,道:“还是有点冷。”

“淑月,将火势再加大些。”宇文昱坐的离江舞又静了些,将她揽入了怀中道。

“哦。”淑月将拾来的柴火尽数都投进了火堆里。

江舞面色这才有所好转地恢复了正常人的红润。

她大病初愈的身子还没好全,宇文昱怕她因为吹风而着凉,在亭中的火焰熄灭之后,就将她送回了江府。

这一来二去的,惹得城中不少等着看好戏的百姓都忍不住嘀咕道:“哎……这不是宇文丞相的公子宇文公子吗?他今日怎么会从江府出来。”

“不是听说江老爷要解除二人的婚约吗?”

“是啊,听说江老爷很不喜欢这个宇文公子呢!”

“我也听说了,最近还有一个长相俊美的公子连同聘礼都被江老爷请进了江府,我还以为这二人的婚事是要黄了呢!”

“怎么可能会黄,你也不看看江小姐与宇文公子是何等人物,又岂是旁人可挑拨离间的。”

起初,宇文昱并没有在意从这些百姓嘴里说出来的话,但听得多了,他眉宇间的折痕也就越来越深。

他倒是不介意这些人说三道四,只是江舞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被他们如此念叨,实在是难看了些。

他不由加快了步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市井小民的视线之中。

回到江府,宇文昱将江离所说之事又与宇文怀复述了一遍。

闻言,宇文怀不禁欣喜道:“昱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宇文昱点了点头,声音清冷道:“是江伯伯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宇文怀语带颤音的道:“来人,快去准备聘礼。”

“是……”宇文府守卫森严,他这话音才落,便有人应声而去。

“爹……”宇文昱若有所思地道:“不论你做什么,孩儿只希望你能饶了江伯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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