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几人沿着皇宫北墙的外面一路狂奔,刚走出一里之外,陵王跟不上步伐,右脚一崴,摔了个跟头,快速的爬起来,可是右脚生疼的厉害,只能一瘸一拐的。
罗川平见状,二话不说,把他背起来跑。
正的这时,右前方突然冲出四五十个蒙面人,二话不说,扔掉剑鞘,冲上来就是一顿砍杀,招招要命的架势。
对方以人多的优势把他们围起来,罗川平很快发现,他们主要以陵王和夏子末为攻击目标。遂立即围成一圈,把陵王和夏子末二人保护在最里面,夏子末也手拿一支长剑,另一手扶住陵王。
一场刀刀见血的肉搏之战在方圆一丈的范围内展开,罗川平听到了宫墙内厮杀的声音,知道形势十分危急,因此并没有一味的防守,而是逐步的扩大他们的圈子,尽力的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而对方似乎更加的着急,即使面对一垄这样的大块头,他们也丝毫不怯,只顾着全力拼命的瞄准里圈陵王方向搏杀。双方同时在跟时间赛跑,几乎就是你给我一刀我刺你一剑,连闪躲都是多余的。残酷程度甚至比东南之境的九龙城战役有过之而无不及。
双方的人一个个倒下,竟然没有一个人退缩,战到现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双方人数都只剩下廖廖数人,连罗川平和一垄也已经受伤,夏子末和陵王身上也已经溅满了血。
看不出来对方的身份,不像是巡防营或者禁军的现役士兵,更像是江湖上传言的死士杀手,最后必须提头相见的那种,要不然不至于这么疯狂拼命。
眼看对方只剩下最后的八九人,而这边也只剩下罗川平跟一垄。夏子末紧紧的贴在一垄后面,而陵王则跟随罗川平,腾挪空间已经十分有限。 夏子末此时右手持剑,左手拿着弓弩,全神贯注,所有的力气都已经用上,还要跟随一垄不断的左右腾挪,饶是如此,身上已被对方的长剑划到好多处。
等到一垄再击毙两人时,对方已经慌了,绕开一垄,全都攻向罗川平和陵王,他一人哪里招架得住,眼看对方两人绕到陵王身后直取他命门,夏子末从一旁紧急射出两支弩箭,一人立即一命呜呼。罗川平紧急之下回身长剑横掠,急攻另一人上盘,对方另一人看中机会狠狠的刺中他的大腿,罗川平吃痛之下单膝跪地。
一垄见势不妙,立即拦在罗川平身前,对方又有人绕到他的身后,继续向陵王递招,夏子末手忙脚乱的数支弩箭齐发,手上的长剑同时胡乱地挥舞。罗川平则一个鲤鱼打滚,攻向对方几人下盘,以横扫千军之势,连划对方数人的脚脖,一垄趁机上前连续宰杀两人。
就在这时,一人像疯了似的扑向罗川平,把他扑倒在地,手起刀落,抄起地上的长剑顺手一割,脖子硬生生被割下深深的口子。
一垄立即疯了似的回杀过来,与此同时,另有一人长剑狠命刺中陵王的背部,陵王应声倒地。夏子末来不及查看他的伤势,被那人逼得连连后退,手中弓弩已经发不出箭来。
“川平——川平。”一垄大喊着,杀红了眼的回身看了剩下的那两人,提剑追了上去,连出数招,击毙一人,另一人见势不妙,立即开跑,一垄追了几步却又转身回来,悲怆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陵王和罗川平。
夏子末抱起陵王,一边喊着大哥一边拍打着,却已没了呼吸。
一垄抱起罗川平的尸体,往西边走去。
夏子末正要扛起陵王,却看到对方那人远远的看着自己,竟然又再次向着自己而来。
“一垄——一垄。”夏子末拼命的向他求救喊,他却头也不回。
惊慌之下,翻开一人的尸体,拔出尸身上的弩箭,颤抖着赶紧装了匣。
两人隔了半丈远,对峙了片刻之后,那人突然再次逼近。
夏子末紧张之下突然拿出两张银票,“不就是为了银子吗?这够你一辈子花的,可以的话你拿着。”停顿一下,咽了下口水,“要不然你也可以赌一把,看能不能逃过我手上的夺命三连发,你刚才见过它的厉害的,我可告诉你,即使一垄也逃不过。”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你往前走,到两丈之外。”
那人却选择后退,大概也是怕夏子末在背后放箭,直到真的退出两丈之外。
夏子末这时把银票押在一个尸身的手臂之下,扛起陵王,三步一回头的往西边拼命的跑去。
只跑了半里路,就已经吃不消了,他这身子骨,从来没用过这么大的力。这时,恰巧看到旁边巷子口上有一辆板车横在那边,随即拐进巷子里,把陵王的尸体搁在上面,拉起来就准备跑。
“喂,你是谁呀?干嘛偷我的车子?”一个老头从旁边屋子里出来大声呵斥道。
夏子末麻利的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他手上,“给你,你这板车我买了。”二话不说又准备要走。
“别——别,你等会儿!”老头看着手上的银票,还放在太阳底下照了照,“你蒙谁呢?拿个假银票就来糊弄我,这可是五百两,难不成你是傻子?”
正在这时,一群巡防营士兵飞快的从路上跑过,像是十万火急的在追击着什么人。
夏子末快速的闪到屋子里,他们走了,这才小声的对老头说,“来,你看看我是谁?再看看他是谁?”说着指着板车上的陵王。
老人奇怪的看着他,“你不会是朝廷缉拿的要犯吧,陵王刚刚谋反弑君,朝廷正在缉拿所有同伙要犯。”
“这你也相信?算了,把银票还给我,懒得跟你啰嗦,我就买辆马车得了,比你这还快的多。”
老头盯着夏子末的衣服,还上手摸了一下,“上好的绸缎呀!你们是不是犯人对我倒不重要,只要这银票是真的就成。得,卖给你就是。”
夏子末琢磨了一下,“你这身子骨还能拉车吗?要是行的话,你再帮我找两套衣服给我们换上,然后拉我们去西南角”
“不要说你们两人,就算五头猪架在车子上我照样拉得动。”老头说完便跑进屋去翻起了柜子。夏子末麻利的把身上的血渍擦了一下,又在脸上涂了些锅灰。
和老头一起迅速的给陵王也换了衣服,然后拖着板车急急的跑起来,一边跑,夏子末还催着老头快点再快点。
街道上,突然肉眼可见的忙碌起来,每个人都慌慌张张的,同样有不少拉着板车的,装满了箱子、铺盖,还有瓶瓶罐罐的,像逃难似的,往城门方向而去。
有的边跑还边相互打探着消息,“老哥,你听说了吗?皇上真被陵王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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