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盛蓝的叙述中,她听出了一丝违和感。什么样的母亲,会如此恨自己亲生女儿呢?
“亲家,我此次来是有事求你的。”盛母接过茶水却没有喝,反倒是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好像她自己也知道接下来的话有些过分,却也没办法。
祁母疑惑,好心安慰道:“亲家有话直说,可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妇人的脸上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意,眼神瞟了一下门外盛蓝的身影,对祁母说,“不瞒你说,你也看见了,我们家三丫头早就过了议亲的年纪,现在这脸又......其实,要不是因为她的脸,当初嫁给祁家的,应该是她。”
“亲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母低头抚了抚褶皱的裙角,动作一顿,转瞬间又恢复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冷了。
妇人好像没看出她的不满,反而委屈得立刻掉了眼泪,“我和她爹都心疼这孩子,你说她这样子,以后可怎么办?”
“那亲家今日来此,是为了何事?”祁母拍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目光灼灼地瞪着对方,心里嗤笑,毁了容的女人还想塞进她祁家的大门,盛家真的以为她们好欺负是吗?
“这,他爹说女婿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要是当了大官,三妻四妾也是平常......”妇人不敢看祁母的眼睛,低着头嘴里喃喃。
祁家最近太过招风,不仅是因为祁安复明,竟然还风风火火地搞起了生意,就连自家那个二儿子也说四妹家出息了。
所以,怎么就不能拉他们一把?他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她的话没有说完,祁母立刻愤然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愚蠢!”
声音大得连站在庭院里的盛蓝姐妹都听见了。
盛蓝抱着大白喂着野菜,样子显得非常悠闲,盛虹忍不住问道:“四妹,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娘来这里干什么吗?”
“那你们来干什么?”盛蓝头也不抬地问道。
自打上次这对母女大闹码头,盛蓝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只不过没想到他们竟然胆子如此大。
如果说想掺和一下生意也就罢了,怎么说是这具身体的血亲,只要不过分她都可以适当帮忙,但是——让祁安纳妾?
简直是笑话!
先不说祁安目前只是个童生,单说大昭科举选拔历来不成文的规定,学子的人品修养也是重要一关。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多出了一个妾,但凡被人在书院说上一句耽于女色‘’,他这仕途也必然受到影响。
所以迄今为止,凡是参加科举的学子在及冠之前家中只有一位正妻,虽然免不了一些红颜知己,但没人敢明目张胆地给自己纳妾!
盛父不过念了几年书,还念得不怎样,这种事没人提点,他那个只知道投机取巧的脑子还真的未必知晓。不过盛蓝也不在乎,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单说祁母这关,他就过不了。
果然,还没等盛虹说什么,里面的祁母已经开始暴跳如雷了。
“亲家,我不知道祁家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们,要你们这么恨我家祁安。你们知不知道......”
跟盛蓝想的一样,祁母解释一番,她那个便宜娘就慌了。
“亲家,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只是听他爹说......”
盛蓝没有心情再听下去,起身去劈柴,盛虹犹豫几秒跟在她身后,盛蓝拿起斧头问她,“三姐跟着我做什么?”
盛虹盯着她日渐圆润白皙的脸庞,嫉妒与愤恨一起涌上心头,凭什么她命好,能嫁给祁安。
本该是她的。
一切本该是她的。
“三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什么?”
“娘为何如此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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