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房间内,老者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一百两银子,忽然笑了一声,“故人来访,请进吧。”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长青刚要跟进门,却在看见公子的手势之后退到了门外。
赵明峰背着手在房间内转了一圈,随后坐到老者的面前,“赵大夫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这些年你就窝在这小小的临安县?”
“果然是那个老不死的多嘴。”
老者摇头苦笑,抬手为赵明峰添了一杯茶,“穷乡僻壤,殿下莫要嫌弃。”
赵明峰看着那杯没有丝毫热气的茶水,听着他无比疏离的语气,一时间心头难掩悲愤,“若涵姐姐如此,你也如此!二十年,你们扔下我一个人在那冰冷的皇宫......”
“殿下!”老者将茶杯重重放到桌上,语气严厉,好似教训自己的学生,“殿下不该来这里。”
赵明峰紧握双拳,借着烛光注视着那张沟壑遍布的脸,二十年,物是人非,他差点儿认不出眼前的人竟然是那个驰骋沙场的副将——梁寒生。
那个大昭最伟大,也是最让人唾弃的战神凤南天的结拜兄弟。
二十年前,凤南天被判通敌叛国,全家被斩,无一活口。
那之后,国公府大小姐萧若涵与其暗卫首领私奔,副将梁寒声一夜间人间蒸发,翰林院编修魏明礼上奏请辞......
只有他,身为当朝二皇子,赵明峰无处可去。
凤家,是大昭立朝以来,谁也不能触碰的禁忌。
屋子里静得可怕,赵明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离开,只是临走前留下一句,“听说梁叔叔与临安书院的一位先生很熟悉,本王很好奇。”
“咔”,茶杯应声碎裂,梁寒声看着门外几人离去的身影,喃喃道:“山雨欲来......”
次日一早,书院院长的桌子上多了一封信。
——
祁安离开的时候天还未亮,盛蓝跟着起床,两个人简单做了早饭凑合一口。
见他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盛蓝无奈,“放心,要是真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一定会找你的。以我的身手对付他很容易,不会吃亏的。”
关于稻田被毁的事,盛蓝一五一十说了,不过刻意略过了刑风。
祁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再三叮嘱她下次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女子做事,总是没有男子容易。”
“嗯,我知道。”盛蓝听话地点头,心里腹诽,这小子才十七岁,整天却跟个老头子似的,磨磨唧唧的。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本打算睡个回笼觉,结果却听见有人敲门。
金子银子两个小家伙耳朵机灵,立刻跑到了门口。
“啊!娘,娘,这......”
盛蓝:这声音?
“回来!”盛蓝一声令下,两小只乖乖跑了回来。
她打开大门一看,还有些惊讶,“娘,三姐,你们怎么来了?”
是原主的亲娘和三姐盛虹。
——
“亲家母,喝茶。”
祁母对这个亲家的印象是胆小,懦弱,以夫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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