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第二天早上,吃过唐林生送来的桂花醪糟圆子,邵秋实便又上山砍猪草了。
砍了半背篓的猪草后,邵秋实开始捡野菌,她打算多捡一些,晾干之后可以拿来炖年猪肉。
“岑娘子。”
一声呼唤,让邵秋实抬起头,看清楚那张清丽的脸:“郝娘子也来捡蘑菇?”
郝曦薇没应,只道:“听闻岑娘子最近跟唐家林生走得很近。”
郝曦薇日日忙着赚钱,之前卖松花蛋,最近又搞出了桂花羹。这桂花羹跟邵秋实在太原府吃过的陈婆婆酸梅汤有些相似,都是往汤水里添加各类果脯的小食,只是酸梅汤是冰镇的,而桂花羹热腾腾的。
天气越冷,桂花羹的生意越好,郝曦薇忙得连给邵秋实修房子都不去,怎么可能捡蘑菇?
所以邵秋实并不意外郝曦薇的出现另有用意,只是意外于郝曦薇的开门见山。
邵秋实想了想:“唐郎君的确给我送了几次小菜。”
“唐林生并非良配。”郝曦薇道。
“是吗?”
见邵秋实的反应平平,堪称冷淡,郝曦薇斟酌了一下措辞:“听闻岑娘子原不住在村子里,而是与岑夫子一同在外,想来该见过了不知凡几的少年才俊。”
邵秋实点头:“确是见得几位。”
郝曦薇继续道:“岑娘子见多识广,唐林生在唐家村算难得的读书人,出了唐家村,便不算什么了。且不说他如今没有功名,这辈子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开个私塾自己当夫子,即便日后考取功名,区区一介寒门子弟又能爬到什么高位?更别说他的母亲林氏,气量狭小蛮横无理爱贪便宜又爱计较的无知妇人。”
郝曦薇深吸了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最后结论:“这样的一家人,根本配不上娘子。”
邵秋实缄默,好一会儿才道:“郝娘子是专门来同我说这个的?”
郝曦薇坦然点头:“女娘间应该互相帮助,而不是雌竞,这些话我觉得应该告诉岑娘子。”
邵秋实提醒:“我若要成亲,该找什么样的人,唐郎君其人如何,其母亲如何,会否是我的良人。这话,我姨婆婆说得,姨母说得,舅舅说得,因为他们是我的家人。郝娘子说,却是交浅言深了。”
郝曦薇一怔:“唐家穷困潦倒,林氏贪财短视,唐林生就是个妈宝男,以岑娘子的财富地位,嫁过去不是成亲,是扶贫。我不忍岑娘子陷入泥潭,才特地来告诉岑娘子这些的。”
“郝娘子生得真美。”邵秋实忽然道。
话锋转得太快,郝曦薇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难怪唐郎君会喜欢你。”邵秋实继续道。
这句话郝曦薇听明白了,连带着没反应过来的前一句也明白了,她怔怔地盯着邵秋实。
晨光透过树枝的罅隙落在郝曦薇瓷白的脸上,她是那么美,比池塘上亭亭玉立的荷花还要清丽。
郝曦薇生得美貌绝伦,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下颌的弧度像娇嫩的花萼一般饱满流畅。这美丽无与伦比,汹涌而来,所向披靡,即便见多识广者也不能抵挡,更何况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郎。
唐林生会喜欢郝曦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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