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柜圆润的身子一抖,仿佛被扔在地上的不是花儿,而是自己一样。
贵人身姿轻柔又转回铺满云锦的软榻上,懒懒地支起脑袋,看着窗户外出神。
就在何掌柜想到要不要自己主动揽过帮助主子凑热闹的差事时,贵人终于开口了。
“你还是守好红叶楼吧。”贵人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何掌柜身上,语气依旧是一派闲适,“毕竟,大哥可是将红叶楼托付给了你,近日辛苦了。”
何掌柜并没有感到被安抚,反而冷汗冒的更厉害,生怕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惹主子不快,只好跪伏表忠心。
“主子,小的是主子的人,一切行动听从主子吩咐,还请主子别嫌弃小的手脚粗笨才好。”
“呵呵,”贵人轻笑两声,“何掌柜言重了,时辰也不早了,快去办事吧。”
“是,小的退下了。”何掌柜就地磕了一个头才起,蜷着身子往后退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何掌柜悄悄地长舒一口气,随即快速离开。
包厢里,何掌柜一走,地毯上的月季便被一只粗粝的手拾了起来。
“空影,你去盯着县衙,让荆耳去村子看看那丫头,有什么消息即刻来回我。”贵人的视线扫过名为空影的暗卫,他的手中正拿着方才扔掉的月季花,唇角微弯,带了些许无奈。
“你啊,还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贵人随手指了指那盆开得正艳的月季,“拿去吧,刚送来的,还新鲜着呢。”
“是,属下多谢主子。”和拾花的手一样粗粝的嗓音从空影的身上发出,堪称麻木的脸上像是硬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些许喜色。
不常做表情的五官,突然动起来,比起喜色,更像是恶魔的微笑。
贵人无意间瞥了一眼,心里默念了一句“变态”,随后挥手让他退下。
“唉,我这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手下一个两个都这样奇怪。”恢复安静的厢房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叹息。
空影的速度很快,荆耳还没赶到小山村,他已经捏着一朵月季在县衙屋顶了。
下面是县令大人的书房,空影手脚轻快地揭开一处瓦片,露出屋里的场景。
“大人,有您的信件。”冯管事敲了敲门框,高声喊道。
屋里正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的裴柘远头也不抬地回道:“嗯,拿进来吧。”
得了指令,冯管事这才走进来,双手奉上一封书信。
裴柘远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是父亲的字迹,他当即令冯管事去将肃县丞找来议事。
捏着这封信,裴柘远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父亲会做何想法。
“大人,肃某来了。”肃篱在门口高声作势,转身关上了书房的门,快步走到案桌旁,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你爹说了什么?”
“我还没拆呢,特意叫你一起来看。”裴柘远举起手中完好的信封向他展示,又被肃篱催促一通,他才慢条斯理地拆开信封,郑重地展开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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