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激动地回头看王金秀,恨不得扑上去亲她一口,这话说得太解气了。
曲建英让王金秀一句话给刺成个哑巴,抖着手挨个指着面前的几人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末了连说几个好字,一转身走了。
连玉看着曲建英的背影阴阳怪气地说:“哎呦,跑了,该不会回家想不开上吊吧?”
连心推她一把,“上你的学去。”
曲建英回家坐在炕上拍着大腿跟刘宝昌和张玉霞诉苦,话里话外直指连心眼里没有她这个未来婆婆,五千块钱这么大的事儿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拿给刘海东,要是刘海东做生意赔了或者路上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到最后不就是被她给坑了吗?
刘宝昌刚说了曲建英两句没事找事,曲建英忽然大头朝后嘎一声抽过去了。本来打算好言好语解释两句的张玉霞一个字都来不及说,慌忙上去掐人中抢救。
曲建英醒过来就成了一副病西施的模样,躺在炕上哭诉自己命苦,儿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儿媳妇个顶个的不省心,眼泪疙瘩不值钱似的一串接一串往下掉。
她说她的,张玉霞垂着眼皮一声不吭。她算是看出来了,曲建英之前对连心那副宝贝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一旦连心跟她一样上了他们老刘家儿子的床,曲建英的态度立马180°大转弯,和对她的态度可以说一模一样。一时间张玉霞心中从前对连心的那点眼气和羡慕全都化作过眼云烟,甚至隐隐有了些物伤其类的感觉。
曲建英这里用不着张玉霞伺候,张玉霞也不耐烦在曲建英面前演戏,她照常出摊,早市一收直接去小南风找连心。
曲建英是曲建英,她是她,曲建英把连心得罪了她可没有,她得让连心知道她们两个是一边的,她可不想受曲建英的连累,丢了连心这么个有钱的靠山。
没两天刘海东终于回来了,还是坐着大货车回来的,货车上堆着满满的鞭炮和对联,卸车的时候刘宝昌心惊胆战的,这要是保管不善房子都得炸飞。
曲建英就跟没生这个儿子似的,病歪歪对刘海东不闻不问。刘海东纳闷地看向张玉霞,张玉霞把来龙去脉跟他一说,刘海东当即嗐了一声,“多大点事儿,等这批货全卖出去咱妈这病直接就能好。”
不得不说刘海东做生意的眼光确实狠辣,一车鞭炮他三天卖了个精光,对联剩下三分之一他直接便宜处理给同行,坐上火车再次直奔沈阳进货,这次他看准了,只要鞭炮。
就这样进了卖、卖了再进,连心借给他那五千块钱经过这么一倒腾直接变成一万八。刨除去本钱,整个腊月刘海东净赚一万三,简直是暴利。
收摊那天刘海东把赚来的钱全都摊给曲建英看,得得嗖嗖地显摆,“咋样?你老儿子做生意眼光不错吧?”
曲建英脸上的病气果然一扫而光,摸着钞票不走心地夸:“是那块料。”
刘海东坐下来数出六千块钱,告诉曲建英:“我先把二嫂的钱还回去,再多给她一千。”
“啥?!凭啥多给她一千?!”曲建英像只护蛋的老鸨子一样夺过刘海东手里的钱,“她又不是放高利贷的,不是说好了算借的吗?”
刘海东无奈地叹气,“你跑过去把人家一顿训,我还不得赔点礼啊?再说好借好还才能再借不难嘛。”
曲建英脖子一梗,“她们一家人把我气够呛我还没找她说理去呢,凭啥你去给她赔礼?不许去!”
刘海东见跟她说不通,只好拿走五千块,转身又从张玉霞手里拿了一千,“这事儿咱俩知道就行了,你谁也别跟说,尤其是咱妈。”
张玉霞肯定不会多这个嘴,因为她猜刘海东愿意多给连心还不愿意多收呢。
果然刘海东又把那一千块钱如数拿了回来,满脸苦笑跟张玉霞说:“咱妈算是把二嫂得罪狠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张玉霞心说得罪连心的可不止你妈一个,你那好二哥也跑不了。连心莫名其妙挨曲建英一顿教训肯定要跟刘海明说道说道,哪知道刘海明也是个一根直肠通大脑的,电话里一句安慰的话没有,一个劲儿跟连心说他妈有多么不容易,让连心多体谅,就当是为他尽孝了。
这些话从前连心恨不得当圣旨看待,现在再听却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一条始终慢撒气的车胎,一天两天兴许还看不出什么不对,天长日久还能发现不了吗?就算一直没发现,总有彻底没气走不动的那天吧?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选择补胎充气继续用,还是索性换一条新车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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