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该死的张志彪!
箫子期紧握双拳,他狠狠的咬紧了牙关,但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是许二郎的求救声。许二郎见他脸上的神情逐渐严肃,知道了事情棘手。
他跪在地上,顾不得抹去脸上的血水,央求道:“大人....您就看在内人陈雁为您舍过一粥一饭的份上...帮帮我吧....”
他声音颤抖嘶哑,一双眼睛哭的肿起来像两个核桃挂在脸上。箫子期被他拽的腰一弯再弯,但是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帮,怎么帮?连皇上都亲口下令说张志彪的事情不要再管.....连杀十三位女子皇帝都偏袒于他,再多两条难道皇帝就会开恩吗?
不会。当然不会。皇帝不可能因为这几条人命就让北疆国有可乘之机。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县令。”箫子期说的话像是一根冰锥刺向许二郎,尽管箫子期已经极力忍耐,但是看见许二郎崩溃绝望的神色时,还是低头湿了眼眶。
“轰隆——”
天边的乌云终于卷到了西城区的上空,倾盆的大雨无召而来。
“哈啊....苍天在上....我许二郎做错了什么....要受这家破人亡之祸啊....老天,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许二郎张着嘴,任凭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良久,他高高的举着自己未来得及看上这世界一眼的孩子,声音也越来越小,从一开始的哀嚎变成了呜咽,最后倒在了雨里。
等箫子期反应过来去扶他的时候,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没有任何预兆,堆积的绝望击垮了他。他知道,在这人世间,再没人能为他主持公道了。
箫子期就这样呆坐在雨里,只瞧着地上的猩红被雨水冲刷殆尽。一旁的捕快连忙将自家大人扶起来,可他只是呆站在那里,赶走了想要拉他去避雨的捕快。
他抬头看了看天,雨水砸在他的脸上、眼睛上,有些温热。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只能就这样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已经改了名换了姓,她明明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可为什么就是改下不了她的悲惨结局呢?许二郎又做错了什么呢?他本不用承受这样的苦难的。
他其实可以不用遇见化名后的陈雁,他本可以凭着一身的本领再寻一个好妻子,有个可爱的孩子。
但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箫子期改写了。难道改写他人的苦难人生,也是错误的吗?他就应该顺从这可悲的世界,任由这些人在暗处苟延残喘吗?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忽然,他的眼前一片昏暗,他好像看不见了。不,是一柄油纸伞遮在了他的眼前。他低下头,撑伞的人身着青衣,正盯着眼前的惨像。
他的唇薄却不尖酸,缓缓说道:“你已经尽力了。”
“你为她偷来的这些时日,曾是她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
楼沐寒侧过脸对着他,眼神不似从前那般冰冷了。见箫子期眼底泛着红,他不免生出些心疼。眼睁睁看着自己昔日的同事惨死却不能为其伸冤,心里定是难过极了。
箫子期吐了口浊气,喃喃道:“是啊,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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