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条种满银杏树的钰翎街,只不过今日的银杏掉光了树叶,只有零星几片挂在枯槁的枝头,可并不影响人群往来。

原本是平静而热闹的街道,可突然有人一身是血的冲过来,冲散了人群,而他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一个人。

那人手里握一把湛蓝的刀,刀尖有鲜血在往下滴着。

人群被吓得四处逃窜,也有人提着胆子围在路边,看执刀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身洁白的衣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似极了盛开的妖异红梅,更似染红的飞雪。

他一步一步走着,昏黄的烛灯将他俊朗邪魅的脸映得明明灭灭,浑身的戾气叫人不敢靠近。

“救命!”

“快救救我!”

奔跑的人穿一身浅灰的衣,跌跌撞撞拉住路边的人,想请求那人救救自己,可那人看到他染血的指尖和脸,惊恐的推开他,慌乱的跑走了。

眼见四周无人肯靠近他,他跑得已经没多少力气了,飘雪天路面湿滑,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身上的血再次汩汩流淌出来。

而抬刀的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

我从噩梦中惊醒,却顿觉头晕目眩,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仿佛置身在虚空中。

“重一……”

下意识伸手摸向身边的人,却摸到了一些湿热的东西,我惊恐的看着双手,那些潮湿滚烫的东西红得十分刺眼。

我慌忙在身上擦了擦手,可怎么也擦那不掉那些湿热的东西。

“阿尘……”

千重一的声音响在我耳侧,我却不敢看他,慌忙用被子捂住自己。

“你别看我!我身上都是血!”

千重没有掀开被子,而是隔着被子把我圈在怀中:“阿轻,你先出来,让我看看。”

“不行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全身都是血,我会失控,会伤害你的,你开走。”

鲜血的刺激下,我内心涌起杀人的冲动,被子隔绝他的温度,却让我感受到他的力度,让我安心了些许。

“你不会有事的,阿轻,有我在呢。”

在他温声劝导下,他慢慢恢复了理智,千重一捧住我的脸,温柔笑道:“我说怎么了,你不就是出了点汗吗?没事的。”

我再抬手看了看,果然上头沾染着的不过是我出的汗,我虚脱的倒在他怀里,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透支干净了。

千重一抚摸着我的脑袋,陷入了沉思。

而我感觉太累了,一夜的噩梦让我精神与身体都陷入了困境,渐渐又睡了过去。

……

“怎么样了大夫?”

房间内,千重一看着从宫中请来的御医程舟。

程舟拂了拂下巴上的胡须,凝眉思索了下,斟酌了好一下才开口道:“千家主,您夫人好似被人下了南疆的蛊毒。”

“南疆的蛊毒?”千重一听到这个回答,有些迟疑。

渊朝建立后,南疆各大蛮国都被渊帝覆灭,蛊毒之术更被灭了七七八八,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又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手段用上蛊毒之术陷害了苏言尘?

“程太医您确定吗?”千重一慎重的问了一遍。

程舟点点头:“只是老夫所见蛊毒不多,猜不出这是什么蛊毒,老夫只能用以往的方式治疗,结果如何,老夫也没有太大的把我。”

千重一却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即是蛊毒的话,我到有些土法子,就不牢程太医担心,就是麻烦程太医您仔细说说,他现下的身体如何了?”

程太医捋着胡子说到:“尊夫人如今的状况,噩梦不断,心里压力过大,导致他气虚体乏,气血亏损,五脏在不断耗损,这样下去,情况十分不妙啊。”

千重一若有所思:“那,他的功夫会受到影响吗?”

程舟表情凝重了起来:“我刚才替尊夫人把脉时感觉到他脉搏十分紊乱,体内的真气似乎在与什么东西撕搏,若是他的真气败了,那功夫必然就废了。”

“我知道了。”

“有劳程太医。”

把程太医送走,千重一独自坐在房间里看着床上的人,不知在想着什么。

直到小北走了进来,给他递上一杯茶,这才开口到:“小宁子,你跟着剑雨回一趟武陵去。”

“家主……”

……

近日,我又被千重一带着四处游玩,已是入冬时分,渊都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机言塔脚据千重一所说,信徒极多,因此热闹非凡,奈何自钰翎街杀人事件发生后,闹得人心惶惶,因此往日热闹的机言塔空旷得有些冷寂,除了几个信仰颇深的信徒还来参拜外,见不到什么人。

到显得覆雪的机言塔有股子寂静美感,到让我刚加舒心了。

千重一不知从哪儿弄了个烤红薯,我握到手里的时候还格外滚烫,我在手中颠来丢去弄了好久才冷了些。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