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收到对方不要点甜头、不肯罢休的含义,秦星羽此刻也难得放松了身子,悠闲倚着那雕花木纹的民族风厚重门板,似笑非笑。

今晚他确实已经恭喜过俞笙,刚才他们在外面的长桌上庆祝时,跟兄弟们一块恭喜的。

但显然,俞队长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要带奖励的那种。”

俞笙特意放缓了语速,半是浅笑半是逗弄的这句话,说得清清楚楚。

秦星羽眨着那双羽睫浓密的大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都是成年人了,还非要跟个小孩讨棒棒糖似的,要奖励?

有话直说呗。

思量片刻,一向清冷不爱笑的少年,眉眼间染上浅浅笑意,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反正除了这么笃定任性要奖励的俞队长,别人是没见过秦星羽这样的笑。

不疾不徐走上前,秦星羽于那半是昏沉、半是暖的光影下,打量了一会儿坐在吧台旁的人,而后难得主动跨坐在了对方腿上。

即便在这暖色壁灯下,也显得偏冷苍白的指尖,还若即若离轻划上俞笙的领口。

也不知是这室内的空调温度略高;还是什么其他缘由难解燥热,俞笙原本在走廊里,还系得严严实实的衣领,不知何时敞开了第一颗扣子。

秦星羽没说话,那对漂亮的大眼睛依旧闪啊闪地,云淡风轻般瞥了一眼,目光中的询问之意,再明确不过。

意思是,这算奖励不?

然而下一瞬,等到的不是俞笙的回答,而是对方直接滑落在他腰间的双手,力道不轻不重地上下摸索着,还特意贴近了耳畔,低低问了句:

“这两天……腰还疼不疼?”

意味十足的暗示,意思是不疼了是不是就可以做了?

秦星羽开始一点一点地意识到,自己今晚那两小杯鸡尾酒下去,也没留意酒精度数,是不是有点喝飘了?

闲着没事往俞笙腿上坐什么?

对方要奖励他就给啊?!

俞笙才是真的有点飘了,不是因为新专辑的销量超出预期,而是因为眼前难得主动发放奖励的人,都坐他腿上了,他还等?!

尤其是在他问了那句“腰还疼不疼”之后,对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非但没有回答推拒,反倒是顺着他掌心的力道,身子往他怀里蹭了蹭。

俞笙卡在对方腰间的双手,一点一点地收紧了。

到底还是顾忌着着秦星羽的公众人物身份,以及不确定这包厢里,是否安装了监控。

俞笙随手扯下了那吧台上,如同幕布般深色不透光的长桌布,往两人身上当头一罩。

幕布底下的修长手指,宛若小心翼翼拆开尘封已久的礼物般,一点一点拉下怀里人的领口。

当然,也不止领口。

深色的幕布如同这月圆之夜的海浪,一波又一波节奏分明地律动着,也看不出是浪花拍打下,漫长而缠绵的前奏,还是汹涌澎湃的深海主题。

秦星羽腰上没什么力气,坐不了一会儿,就宛若只能任人摆布的精美琉璃,再也掌控不了这幕布下海浪般的节奏。

只能任由那份幕布底下的澎湃,带着他从吧椅上,轻轻浅浅地移动到沙发,再从沙发上,节奏明快地移动到窗台。

最后在那严丝合缝的巨大幕布之下,颤抖着攀上海浪巅峰的少年,被轻放在那象牙白色的长吧台。

一半是对方宛若捧着易碎琉璃般的温柔浅吻,一半是仿佛疯狂宣誓主权的凶狠撞碾,不过,却不违和。

午夜的时钟指向零点,刚刚经历过一波海啸般浪潮的秦星羽,腰身无力地仰躺在那象牙白色的吧台之上。

俞笙自始至终抱着他,明明在这只透得见一丝月光的幕布下,还非要仔细观摩他的神情,不断地调整动作,磨合着延长这一波,已经久久未曾平息的海啸。

小地方的酒吧隔音不怎么样,包厢外时而传来驻唱歌手的音乐与架子鼓声,恰到好处地掩盖了这汹涌缠绵至极的浪潮。

彼时全身绵软的少年几乎脱力,只剩下随着对方的节奏,几声小猫般的声音。

身上的始作俑者还特意侧耳聆听,凑近了那微白的唇畔,试图在外面传来的摇滚音乐与鼓点声中,辨别那一抹与众不同的音色。

午夜过半,俞笙抱着怀里的人从包厢出来,从酒吧侧门返回他们的专车。

也没管另外几位大约是要嗨通宵的兄弟。

出来时还悉心地用长风衣,把怀中的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毕竟,身体还相连着。

上车时秦星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虚弱地埋头在俞笙怀里,连喘气也不敢大声。

好在他们今晚这车,司机与后排之间隔了一道金属屏障,不至于让司机看见他被抱着上车的姿势。

当然,人家司机都是服务这大庄园里大老板的,什么花样的阵仗没见过?也规规矩矩地不乱看。

这么个姿势捂严实了抱着出来,谁都知道发生了点啥,或者是,此刻正在发生。

被抱上后排的秦星羽,身体软得直不起腰,只能窝在俞笙怀里,感受得到明明才十几步路的功夫,体内对方的几下深碾,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眼见着上了车,他强打精神抬起头,定定地盯着对方的深邃双眸,尽可能呼吸平稳地命令着:

“不准动,我晕车。”

他秦星羽是怕晕车吗?他才不!

他是怕对方一动,他忍不住出声让司机听见。

俞笙那双仍旧没有降了火的目光里,染上一抹游刃有余的温润浅笑,轻啄着怀里人精致的锁骨,低哄了句:

“好,不动。”

而后又特意向前排的司机师傅吩咐了句:

“回庄园,开稳一点。”

明明说着开稳一点,身下却故意使坏般往上顶了顶,而后眼见怀里的人,气得宛若张牙舞爪的小猫般,亮出爪子想抓人。

那一刻俞笙觉得满足极了。

从这里到庄园,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这个时间街上又空空荡荡、一马平川,秦星羽不至于晕车。

不过,俞笙还真就说到做到,双手卡着他的腰,任由深埋于宛若琉璃中的炽烈,再次躁动起来,却故意忍着不动。

秦星羽难受得气都喘不太匀了。

像是故意堵着一口气般,反正对方不动,他也不动,跟玩一二三木头人游戏,谁先动了谁输似的。连秦星羽自己也不知道,他跟俞笙是在较个什么劲儿。

偏巧这一带的郊区,群山环绕,即便是公路上没有多少其他车辆,司机也已经尽可能地将车开到平稳,也是一波又一波的上坡下坡。

上上下下的,磨得秦星羽快要受不住了。

况且,谁又能真的忍住了一丁点也不动!

秦星羽用力将头埋在俞笙的肩膀,身子抖得厉害,他敢断定,即便这短短的十几分钟路程,自己硬撑着没敢出声,忍得眼角泪痕,也已经将俞笙肩头的衣服浸湿了一小片。

早已凌乱不堪的呼吸,肯定也让人家司机听见了。

都怪俞笙这个始作俑者!

下车时,俞笙依旧这个姿势抱他,也同样用大衣将他整个人罩住。

即便早有了心理准备,在对方起身的刹那,秦星羽还是没忍住,出了一声宛若小猫哭叫般的长音。

他气得隔着衬衫,一口咬住了俞笙的肩膀。

掀开大衣的一角,低头查看着怀里已然抖得不成样子的人,俞笙笑着轻吻了吻对方的眉心。

“乖,不用忍着了。”

庄园里这个时候没其他人,怕怀里的人透不过气,俞笙还特意对方头上的大衣帽子也掀开了,仍旧就着这个姿势,抱着人返回他们的大别墅。

“等……不……”

秦星羽说不完一个完整的句子,却是隔过对方的肩膀,指向身后的电梯。

他们住的这栋最大的别墅,足有五层,带电梯的,可眼下的俞笙,却明显是往楼梯的方向。

“走楼梯。”

俞笙说出这三个字时,还故意颠了几下,引得怀里的人连声音都软了几分。

“你都……不嫌累……”

喘着不成音的气息,秦星羽费力地吐槽。

然而下一刻,对方故意大幅度地踏上一连串台阶时,他终于再也绷不住最后一个音了,耳畔居然还传来姓俞的调笑般的低语:

“不累,才刚开始。”

……

次日,秦星羽理所当然地躺着不出门了。

其实和俞笙做过这几次之后,他适应多了,腰虽然疼,但也不至于疼到翻不了身,只是全身上下依旧软软的,没什么力气起来。

昨晚,他原本想借着夸俞笙专辑大卖的由头,顺便夸一夸对方这方面技术的,但人家俞队长硬是没给他半分机会。

弄得他一整夜大脑空白,连半个句子都说不完整,今天醒来嗓子又是干哑的。

他不知道昨夜其他同伴是什么时候回来。第二天他基本躺着没动,也没怎么吃东西,药是俞笙用小勺一点一点喂着喝的。

反正他是来度假休养的,这段时间一直睡睡躺躺,谁也不知道昨晚他和俞笙到底干了啥。

不过即便躺着,他也仍旧关注工作,关注俞笙的专辑,关注他们的红豆影业。

次日下午,还跟安辰聊了他们公司已经落实的年度计划。

包括了景小延、冯曳兄弟俩的通告安排,演出、影视、代言、综艺之类。

团队今年给冯曳接了个一番男主的古装戏,合同流程已经走完了,是个不错的剧本,没准儿今年能大火。

对此秦星羽还是放心的。

唯有听说练习生的舞蹈老师更换,训练时间延长,上半年的公演大概要延期一个月时,他有点着急。

他骨子里就不是当老板的性子,什么事都容易急,急了又不愿意说,偶尔只会缩在床角默默地听着汇报,顺带着咬自己的手背或是衣袖。

确实他们公司去年才起步,规模不大,人手没那么多,通告总有个轻重缓急,工作安排自然也是先可着景小延、冯曳这俩一线艺人来。

因而听安辰说起练习生公演时,原本还躺着的少年,一个激灵就坐起来了。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加之身体无力,这一起身没能用上劲儿,结果引得腰间一阵酸痛,疼得他下一秒重又倒了回去。

安辰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俞笙那小子昨晚,绝对干了点啥。

此时俞笙正从外面客厅回来,他们辰哥的汇报,听见了两三句。

如今他也不避着安辰,而是大大方方半扶半抱着床上的人,调整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伸了只手进被子里,力道适中地给揉了一会腰。

“乖,不动啊,练习生的事我来盯。”

秦星羽仍旧不乐意,俞笙来盯?他更不放心,还不如他们辰哥靠谱!

小俞总集团的事太多,本来就不一定顾得上他们这个创业的小公司,更别说练习生了!

练习生们在小俞总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个事儿。

安辰看着自家小艺人,气鼓鼓的依然想要坐起来,是要闹脾气的神情,最后他们辰哥都看不下去了。

多大点事儿啊,也至于急?

保不准是前一宿俞笙属实有点过分了,以至于他家小艺人情绪不稳定。

不过凭借着多年了解,安辰也清楚,自家艺人看起来安静冷清、又事少,身体还差,着实没什么精力。

但实则是个执行力一流的卷王,卷不动别人就卷自己,看着云淡风轻,对员工一点也不严厉,但论起工作狂,比起小俞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大经纪此刻由衷地感叹,他家小孩可真不是当老板的料,如今他十分庆幸的是,这公司是他们几个队友合伙开的。

能有人控着点秦星羽还不错,要不然公司能让他给卷上天。

待到安辰离开卧室,俞笙把炸毛闹腾要起来,又着实起不来的人,重新扶着躺回床上,清俊英挺的眉宇间,是旁人眼里绝无仅有的温柔:

“这么有精神头生气?不疼了?嗯?”

言罢那只伸在被子里的手,还故意在对方腰间,略略加重揉了一把。

秦星羽顷刻间翻了个身,扭过头去不看他。

虽然身体还酸痛疲惫着,然而又过了一天,秦星羽就勉力下床了,闲来无事跟景小延在庄园茶室的秋千椅上,喝着咖啡荡着秋千看风景。

景小延和冯曳这次来,不能多呆,正月里的通告排满了,过几天就得打道回府。

自从杀青后,大半个月没见着兄弟的秦星羽,这两日心情格外好,即便精神不是那么充足,素来清冷话少的人,也难得跟他小延弟弟,小声地念叨:

“今年你有十五场巡演,我也想夏天开一场演唱会,如果可以,开三场最好。”

“咱们的公司这个季度可以拿分红了,等我下个月回去就处理,没想到才一年我们就赚了钱。”

“对了,你在谈的那个电影剧本,上半年能开机吗?我今年估计是进不了组了,他们都不给我接戏,不过我可以出新歌,还可以给你和曳哥写歌……”

午后斜阳的光影下,荡着秋千椅的单薄少年,有一句没一句地小声说着话。

在最好的兄弟面前,用不着什么逻辑,秦星羽想到哪说到哪,但至少比起前两年,那双清透明净的大眼睛里,总算有一点点光了。

他心里就这么点工作上的事,一如他的人那般,简简单单。

景小延对此是服气的。

尽管作为组合里,年纪最小的团宠弟弟,但景小延操心的事可多了去了,操心完这个哥哥,又担心那个哥哥。

这两天来,眼见着秦星羽身体状况是不大好的,用膝盖想他也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也干脆没藏着:

“这段时间俞笙是不是总碰你?跟你做了几次?你们俩确定关系了么?”

秦星羽那双只在说起工作时精神十足,其他事情上面,一律省电模式的茫然大眼睛,微怔了怔,思量着回答:

“没有,我……”

景小延心中急慌慌,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俞笙没总碰他,还是没确定关系。

提起确定关系这件事,秦星羽心中仍旧有些不踏实,不是俞笙的问题,是他自己性格的问题。

尽管事实上,他跟俞笙的关系,确不确定也没什么区别,似乎只差一个官宣了。

但即便如此,面对最好的兄弟,他这句解释,也没能清楚明白地说下去。

甚至更像是掩饰什么般,眼见桌上的咖啡煮好了,便起身去给景小延端咖啡。

许是在这秋千椅上,一个姿势坐久了,他这一起来,腰间酸痛麻木得没能站住,一个踉跄直接向前倒去,幸而景小延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

“这叫他没碰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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