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这对夫妻想要准备将那个小女娃从楼梯上甩出去的时候,突然有楼梯口处出现一个绿毛少年。少年的穿着黑衣,头上戴顶黑色的帽子,将大部分面孔隐匿起来。他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眼眸却深邃的吓人,仿佛是一潭看不见底的深渊。
夙不知看见对方,瞳孔骤然一缩,惊讶的说道:“徐生?怎么可能?”
面对这熟悉的面孔,夙不知对此再知晓不过,但是徐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记忆当中吗?自己的记忆没有这一幕,这是谁的记忆!
“啊……原来是小徐啊,真巧,我们只是刚刚回来,这孩子睡得正香呢,你怎么来了?”那男子迅速把孩子环在自己的胳膊里,装作是安抚孩子的样子,他身边的妻子也往男子的胳膊上靠,仿佛是一对真心喜欢孩子的父母。
徐暒憋了眼他怀里的婴儿,婴儿丑得像是满脸皱纹的老头问:“她的名字叫七七?”
“啊,不是不是。”男子尴尬的摆手道,“这是她的乳名,我们还没想好她的大名是什么呢,到时候我们会去执法部门那边登记的。”
“可你刚刚是想把孩子扔下楼吧,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喜欢孩子的人。”徐暒淡淡的说道,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仿佛这两个人在他的眼里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不是,不是……”
夙不知听到这话,忍不住打量起徐暒,他的眉宇间与夙不知相似,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比夙不知更加的强悍,这个男孩子身上透出来的气息让夙不知都感觉到畏惧。
夙不知知道,自己的这种畏惧是从何而来,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从未从这人的身上感受到这样的强势。
“我希望是这样,不要用你们的小聪明来蒙蔽别人。”徐暒看了他们夫妻俩一眼说道,转头回到自己的房屋内,房门被他重重的带上。
夙不知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默默的站在夫妻俩的身后。
徐暒这边,他将自己背上的背包甩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他周围的墙壁上,有用图钉钉在上面的一张张白纸,这些图钉上面链接着红线,其中有一张是画着人设图,甚是是对这副人设图上了色,上面画的便是现如今的夙不知。
他靠在真皮沙发上,双臂大张放在沙发的靠背上,脑袋歪了歪侧靠着沙发,碎发盖住他的左眼,余光瞥到那幅人设图,而人设图的旁边就有张名为大纲被纸定在上面。
“我大概是疯了才把你画出来,话说起来我到底要把你画出来干什么?和我一样,一起来受罪吗?”徐暒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后将名为大纲的那张纸拿了下来撕碎,他将撕碎的大纲塞进一旁的垃圾桶内。
“算了,再重新写大纲,那个大纲也不好,但是这个作品好像没有主角啊!只有一个反派,谁会是主角呢?”徐暒回到自己的书桌面前默默地想着这件事,书桌上趴着白猫,白猫睁眼看了眼徐暒,然后闭上眼睛又陷入沉睡。
徐暒的目光注视在白猫的身上,他双手一拍即合,他貌似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东西了,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手:“对啊,反派怎么就不能是主角,我怎么没想到啊!哈哈哈哈,这么想想的话,反派的人生已经够黑了!”
“哈哈哈,聪明!聪明!塑造一个反派的标配就是强大的体魄,超高的智慧,绝顶的实力。”徐暒开始思考自己的构思,不过他的思绪很快被自己的一声轻笑打破,“等等,那不是与主角平起平坐了吗?怎么能塑造一个优秀的反派主角,主角的标配她要有,反派的标配她也要有。”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以前那些写小说的老师说过,再给反派添加一个糟糕的人生,这人生够黑的,哈哈哈!要是主角也有,这岂不乐哉?”徐暒一拍大腿,兴奋不已,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好玩的事情。
“主角不可能在性格上没有缺点,人也不是向来完美无缺的,该怎么写呢?”
迅速,绿毛少年提起自己的记号笔,刷刷的在空白页上画出自己想要写的大纲思路。
夙不知不清楚徐暒那边怎么回事,她和七七并排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夫妻俩,夫妻俩的表情各异,看不出有多么的兴奋,看七七的眼神满是嫌弃。
“上天真的是,给我们塞了个邪种回来!”
丈夫抱怨着,夙不知的目光就瞄到了他的身上。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丈夫,丈夫却没有感到浑身不自在。夙不知不能在这段该死的回忆中做任何的手脚,只能忍受心中的怒火,她看着以前的自己多次想要出手拦下这对歹毒的夫妇,也想伸手拥抱自己,然而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是什么家庭,她的父母怎么可能允许她们的存在。
母亲经常在七七睡觉的时候,在她的床头边烧纸,低声念着不好听的话语。说其是个撒旦的孩子,诅咒她一辈子也长不大。可恶的是,她的母亲把那些香灰撒到七七的身上,七七多次想要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却说自己被恶魔附身,这些香灰能够驱使她身上的魔鬼。
这怎么听都感觉离谱至极。
幸好的是七七那个时候有个叫做小六夭的朋友在她的身边安慰她,两个同样拥有不完美人生的小孩,她们相互之间产生了共鸣。
夙不知却对此沉默不语,七七的身边除了常常出现得小六夭以外,她常常到自己邻居家那里玩,毕竟徐暒时时都忘记关门,导致七七和徐暒两人之间相互混熟了。徐暒对待小孩的时候态度柔和,但是对待七七这对夫妇的时候,眼神常常像是在看垃圾似的。
夙不知发现,徐暒家里其实除了徐暒本人以外,还有一位常常来这里与徐暒畅聊下棋的人,她记得最清晰的就是那个人,总是手里会带着几条鱼。有的时候端详着他们下棋,她就知晓了那个人是徐暒父亲的老友,七七和徐暒都叫他姜伯伯。
姜伯伯和徐暒在中秋的时候,打算做好一桌子的鱼,各种不通样式的菜。为了这顿饭,他们差点把自家厨房给炸了。七七有的时候不和自己的父母同桌吃饭,就跑来徐暒家里蹭饭,看见厨房里面炸成黑炭的两人,她见状后捧腹大笑。
夙不知则是站着在徐暒家的阳台上,听见笑声和厨房里面发出的爆炸声,她总是在怀疑自己的记忆,不晓得自己的记忆,为何只记得里面的愁苦悲哀。
那日清晨,七七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到了法定的年龄就要去上学。没有人会想到,那个时候的七七就与小时候的夙不知真正重叠了。
七七的形象在女生和男生之间来回跳脱,女孩长得好看的没她帅,男生长得帅得没她漂亮。一面清冷疏离,在陌生人的面前高不可攀,这个岁数的孩子实在是难以分辨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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