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

莫途多番打听,又结合自己在魔族见闻得知诸多消息。

像只一挥便截断星河的魔剑,剑痕云气亦拂拭不去;栽种下去,瞬息覆没千里的奇树;轻轻摇动即能抽去百万人活气,化大城为死域的妖铃;甚至有人说鳞卢国旁的溺龙河亦能洗炼成一柄伞幡法宝……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却有一共同点,那就是究及这些法宝主人,乃至来历,往往会发觉:

非元婴不可驾驭其威能,非元婴不能炼制其本体。

而这所谓的法宝分身,即便只拥有本体百分之一的威能,也不是几个金丹能碰瓷的。

“萧数参能祭出此物,足以见他被戳到痛处了。换言之,打算掀桌了。”

莫途自语,言语间已不再将萧数参当做掌握强横神通的金丹同辈,而是真正认识到他能与魔罗汉际海了尘等元婴大能共处的位置。

甚至在鳞卢国地界,这些神佛也犹有不及,毕竟可没有另一尊法宝分身被他们投下。

“从北俱芦洲外招来此物,代价也颇大。”

整个营地都如临大敌般运转起来,甚至连上次大战的焦痕残迹都来不及清洗,几乎围成了一个个铁桶般的同心圆。

各个幸存下来的修士兵士穿插警戒,谭临沧托举着国主残位逡巡,镇压任何异状。

莫途亦领了个巡视任务。

同心圆中心处,自然是萧数参。

金蒙蒙的光柱一闪即灭,他开启了仪轨。

祭品从各处云集而来。

那是被萧数参转化为觉者的诸多流民,也算是一种分身眷属。

方才突袭一战,其人大多掩护黎民四散奔逃,避过刀锋术法。

可惜战场惨烈,这些人多番转圜之下,也是死伤惨重。

而今伤势未愈,又架起松散的祥云灵光,从各个藏身之处转出,再来赴死。

莫途眼瞧着一个形如焦尸的觉者连祥云也驾驭不动,只得走走停停,飞至莫途近前。

他一手操控着云头,还不忘将一个酒壶塞进嘴里,咕咕灌酒。

这些人在莫途眼里一直是萧数参制造的分身,监视营地的眼珠,几与他的傀儡无异。

故而莫途调笑道:

“萧道友也爱饮酒?”

那焦尸样的觉者转了转眼珠:

“我好酒,不是他好酒。”

莫途微微一怔,稍作正视:

“你倒是个殊异的,有几分清醒意识……”

焦尸觉者放下酒壶:

“前辈此言谬矣。我之身魂全由自家心神做主。萧前辈,乃是我之引路人,或者说师父。他传道赐法于我,我尊他敬他,却并非傀儡。诸多同道,也与我一般。”

莫途失笑道:

“话即如此,屠夫磨刀,羔羊尚且抵角,我师唤我去死,我便反杀他来活得一命。你师拿你做祭品,你还赶趟着赴死。”

“你真不是傀儡?”

莫途颇为玩味。

焦尸觉者平淡道:

“前辈不知我之遭遇。方才突遭大难,我护持黎民数百隐遁,本无大事即可安然挪过兵祸。”

他似在回味什么,脸上焦痕簌簌而落:

“我却扯开庇护,放他们被修士吞噬。由此逆了善功,业火烧灼我身,几乎惨死当场,却也因为形如焦尸逃得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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