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房统共一个儿子,大房的家产还得她家宝瑞继承,徐氏怎么就糊涂了呢?
听话听音,朱玉笙也不是傻子,当即明白了贾氏打的算盘。
她不由笑出声:“二婶,有件事情我还是得再重申一遍,大房的家产除了我跟母亲,旁人没有权利继承。”她毫不客气的戳破了贾氏的幻想:“就算有朝一日,我跟母亲都各自成亲,那大房的产业也只有我们母女俩分,不会分给别人半个子儿。”
徐氏轻拍女儿一记,嗔怪道:“你瞎说什么呀?”
贾氏心事被戳破,难免有些口不择言:“玉笙,你嫁人之后将来也只能依靠娘家兄弟,宝瑞可是你唯一的兄弟啊!”
朱玉笙嘲讽道:“二婶娘家兄弟倒是不少,可您靠着了没?”
贾氏:“……”
这句话简直戳中了贾氏的软肋,噎得她说不出话来,稍停总算想到了一句反击的话:“你出嫁备嫁妆就算了,你娘出嫁难道也要从朱家带嫁妆?”
“长房所有的产业都是我的,无论我嫁不嫁人。我娘要是真想嫁人,我给备嫁妆,二婶有意见?”
贾氏结结巴巴:“可是……那都是朱家的产业,族里不会答应的!”
朱玉笙差点笑出声:“族里?二婶也不去问问族里长辈,他们谁敢拦着我?”
贾氏悲哀的发现,从很久很久以前,她便不再是朱玉笙的对手了。
从朱玉笙跳出吴家门再回到朱家,便一路拳打脚踢,将朱维昌送去流放,析产分家重振家业,如今连她所出的一子二女都对她这位长姐俯首帖耳。
她再嫁的夫君更不必说了,公主之子,皇帝表弟,还是朝廷重臣,连一州刺史也说抓就抓,更不必说江州那些不法商贾。
这样的权势地位,只要卫灏发一句话,就算她们母女俩把长房的财产瓜分干净,连带着二房的财产也不放过,族里那帮一无官职二无功名的老头子们哪个敢跳出来阻止一句?!
恐怕巴不得能攀上这门贵亲。
贾氏从来也没有这一刻感受这么绝望。
她发现不止是自己,就连下一代朱宝瑞也没办法压制朱玉笙,更别想从长房分得一个铜子儿。
朱玉笙仿佛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轻笑道:“二婶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巴结我,才能不惹怒我。我高兴起来,或许会让玉筝妹妹给宝瑞多留几个子儿。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二房的家产就让玉筝妹妹跟玉笛妹妹带走,让朱宝瑞一辈子连个童生都考不上,做个乞丐去要饭!”
她深知贾氏欺软怕硬的毛病,更有着贪婪无度的胃口,索性一次性断了她的念想。
贾氏总以为,朱宝瑞是朱家两房的根,自以为有底气,却不知朱宝瑞在她这里什么都不是。
他若是自己足够努力,将来能成才便是他的造化。
但若是被贾氏养废,最后拖累她们三姐妹,她也不介意做个坏人,该断亲断亲,该大义灭亲也不会手软。
说到底,她父亲朱维清性格敦厚,从来不曾薄待亲弟弟朱维昌,最后不还是被亲弟弟反手卖了一笔钱嘛。
贾氏吓得打了个冷战,有心想要质问朱玉笙: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你为何要如次狠心?!
可是迎上朱玉笙冰冷的目光,她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玉笙!笙儿,是二婶错了,不该起贪念。你放心,往后长房的财产,跟宝瑞一个铜子的关系也没有!”她举手发誓:“我向过路的神仙菩萨发誓,有违此誓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二婶倒也不必立此毒誓。”朱玉笙轻笑:“只消记住我的话就好。”
贾氏谄媚非常:“你相信二婶,我以后再也不打长房的主意了,也会让宝瑞老实读书,你……”
朱玉笙弯唇:“二婶也知道的,我这人最是善恶分明,旁人待我好一分,我自然也不会还回去。只要二婶待我娘好,待妹妹们好,我自然不会欺负宝瑞!”
朱宝瑞就是贾氏的命根子,是她这一生的指望。
朱玉笙只要提出对朱宝瑞下手,便是要了她的命。
贾氏吓得慌里慌张,再顾不得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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