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有话不妨直说,这些情话还是留着对陛下说吧。”
卓音避开江沐伸过来的手,防备之色显而易见,但江沐不在乎,甚至还俯下身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虽无夫妻之名,好歹也有夫妻之实,怎么如此无情,真叫人心寒。”
“你闭嘴!你让我恶心!”
卓音一想到这人花言巧语哄骗自己的过往,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然而爹爹和卓家乃至风岐百姓,皆在这人摆布之中,不得不忍下来,只觉腹中翻江倒海,反胃的紧。
江沐最是见不得这人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带着怒气一巴掌扇过去,而后又装模做样的将人扶起来,最是阴险不过。
“你觉得恶心?我又何尝不是呢,若非那个兮禾公主自作聪明将殇北除去,乱了剧情,我又何必牺牲自己顶上!你要怪,就怪她吧,仗着自己穿越异想天开,妄想更改剧情,简直笑话!”
“风岐,乃至天下,只能是殇北的!”
卓音擦去唇角溢出来的血丝,闻言只是冷笑一声,如同看一个笑话。
“他是不是殇北,你最清楚,不是么?赝品就是赝品,即使更名改姓,也改变不了他就是个下人的事实!”
“而你,在下人身下婉转承欢,你又算什么东西呢。”
“闭嘴!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么!”
江沐狠狠地掐住卓音的脖子,掌心不住用力,直到看见手下之人唇角带笑,这才恍然惊醒,将人硬生生甩出去。
“险些上了你的当,不愧是卓家女儿,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卓将军思女心切,原本想着让你们见一面,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江沐说着,看向桌上用蜡烛雕刻的人像,冷笑一声,拿起后用力摔下,看着那雕像四分五裂,这才好心情的离开永寿宫。
卓音忍着疼痛将雕像拼在一起,看着爹爹分裂的脸庞,泪水无声滑落。
是她任性,不自重,不听爹爹教诲,自认寻到真心相待的良人,到头来害了父亲,害了卓家,亦害了天下百姓。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五岁的小太子踏进房门,见母后浑身是伤急忙扑过来,还未靠近便被推出去,对上的又是母后那双满是冰霜的眼睛,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挂上泪水。
“母后……”
“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还不快将太子送回去!”
“娘娘恕罪,是奴才失察,没看住太子殿下,奴才这就带太子回去。”
那太监说完,见小太子眼巴巴的瞧着皇后娘娘,心下难过,但人微言轻,只好抱起伤心的小太子离开房间。
直到房中没了动静,卓音失声痛哭,哭到力竭晕过去,丫鬟才推门而入,将人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
这样惊慌无助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离封城越近,众人越能体会到风岐百姓的惶恐不安,便是见了这等奇观也只是悄悄驻足轻声观望,与六年前鄢狸还是公主时的封城形成鲜明对比,人依旧那么多,但笑容却消失了。
鄢狸原本雀跃的心情在到达封城后一落千丈,看着往日熟悉的故都,心中是说不出的沉闷。
【逸哥哥,我想爹娘了,还想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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