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自家媳妇儿审视的眼神,旻席贱嗖嗖的以手划鬓,哀叹一声:

“我这么善良一人,舍得叶裴孤独终老吗?待我去问问000这事儿该怎么搞。”

顿了顿,旻席皱巴着脸,可怜兮兮道:

“……老婆,你有000的联系方式吗?天才居然被阻挡在了小小的第一步,你快帮帮我。”

苏雅无语凝噎,一脚踹了上去:“德性!”

她怎么就嫁给了这么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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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裴刚一踏进房间,就见到缩在床上闭眼沉睡的魔鬼。

比起白天,叶隽脸色苍白了许多,在血色月光的浸润下居然呈现半透明,仿佛一碰就碎似的。

叶裴心底莫名不安,他上前几步握住叶隽的手,还是寒凉入骨,跟暖不起来的尸体一样。

“叶隽。”他压低音量唤了几声,“醒醒,起来看看我。”

叶隽颤动着羽睫,疲惫地睁开眼睛,看清是叶裴之后他又闭上双眼,困倦不堪:“有点累,别吵我。”

“刚做完手术,累着了吗?”叶裴伸手去抚摸他的脊背,没有感受到伤口,知道是旻席治好了,他放轻声音,“起来和我说说话,这段时间你一直在睡觉。”

叶隽勉强打起精神,他舒展着身体,张开双臂搂住善辩者的身体。

把人拖到床上抱进怀里,魔鬼拍着青年的后背,语气平和:“最近陪你的时间有点少,是想要了?”

叶裴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男人脸上那颗漂亮的小痣,目光闪动道:“嗯。”

魔鬼尝试去剥他衣服,最后身体的困乏还是阻止了他,他干脆松开了叶裴,双手一摊躺平:“你来。”

“我不想。”叶裴握紧了魔鬼的衣角,难得执拗的要求,“这次你在上面。”

有点困,魔鬼不想动。

但看清了善辩者眼底的试探,叶隽似乎叹了口气,把恹恹垂着的眼皮抬起,打起精神拉住叶裴的衣领,狠狠吻了过去。

很配合。

叶裴从来没这么配合过。

他的眼睛凝着叶隽的神情,不管被折腾的多狠,眼底都是清明的,好像要看透身上这个男人,捉住分毫的破绽。

叶隽被他盯的毛骨悚然,下意识去捂叶裴的眼睛,吻住他绯色的耳尖,轻声说:“怎么了?”

叶裴低吟一声,又很快压回喉咙,他以一种冷静到近乎刻薄的声音,道:“叶隽,你瞒着我什么?”

魔鬼捂他眼睛的力气更重,语气不变:“什么也没瞒,是你太敏感了。”

叶裴又问:“你爱我吗?你还没说过我爱你。”

空气诡异的安静了。

叶裴睁大眼睛。眼前漆黑的让人心神不宁。

他视线仿佛能透过脸上修长冰冷的手掌,寸寸描摹着叶隽的五官,每一处都让他心动的美。

“不爱。”

话音落,叶裴被强行拉入疯狂的欲潮。

他急促的喘息几声,全身滚烫的让人心惊胆战。

他下意识想怒声质问,可魔鬼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青年吐出的音调都不成样。

叶裴默默咬牙,他感受着这个男人的言不由衷,恨不能杀死这个嘴硬的混蛋!

骗人!

欺瞒!

全是谎言!

不爱?去他妈的不爱!

不爱有本事就别睡!

叶裴恨到极点,甚至产生弄死魔鬼然后抹脖自杀的念头,他冷脸等着男人结束。

魔鬼没给他发作的机会。

几乎是一停下来,精疲力尽的叶隽松开了叶裴,立马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不知道还以为被睡的是他。

叶裴心底的火不上不下泄不出去,他眼神幽冷的盯着魔鬼的脖颈,像尸体般惨白,上面斑驳着紫红色的筋脉。

……像尸斑。

怒气洪水一般倾泄而出,叶裴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萎靡了下去。

他嗫嚅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凑过去用唇细密地亲吻着男人的脖颈,留下片片吻痕,仿佛这样就能遮掩,掩盖住魔鬼身上极像尸斑的东西。

叶裴脸色苍白的可怕,他哆嗦着手,死死握着叶隽的左手,神经质地一遍遍摸着银丝戒指。

……是戒指,叶隽是他的。

为什么体温这么冰?为什么长睡不醒?

为什么总是疲倦不堪?为什么精神萎靡不振?

叶裴茫然了半天,低低的说:“叶隽……你醒醒。”

“我求求你,你别睡了。”

“你不睁眼看我,我有点害怕……”

叶裴不安的低喃声在夜色里响起,一句句的,组成丝缕缠绕的魔咒。

魔鬼被攥紧的手似乎曲动了一瞬。

叶裴感受到他的动静,连忙抬起泛着水光的眼睛,希冀地看过去。

叶隽睁开眼皮,忍着困眯眼看他,脸上满是无奈,撑着力气去摸善辩者的脑袋,嗓音嘶哑:

“……我就是睡一觉,你哭什么?”

说罢,魔鬼张开怀抱,温柔道:“过来,抱一下。”

怀里很快钻进了一具温热的身体,魔鬼抱着怀里的善辩者,不着痕迹的喘了口气,把胸腔的闷疼压下去。

他手指抚去叶裴眼角的泪,尽量平静着语气:“别哭了,旻席去吓你了?”

“明天我去揍他,光会煽风点火。”

见怀里的善辩者脸色比他还白,却抿着唇一声不吭,魔鬼难得温情:“要我哄你吗?”

“叫宝贝,还是老公?”

叶裴闭了闭眼,把失态收了回去:“……我没事。”

他反手把魔鬼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平息着心底的波动,语气重回以往:“睡吧,我在旁边看着你。”

叶隽快撑不住了。

今天做了手术确实伤了元气,困的跟下一秒要晕过去一样,他打量了善辩者半晌,还是没撑住睡意。

“……我睡了。”叶隽说。

“嗯。”

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均匀,又开始渐弱。

叶裴把人推出怀里,轻手轻脚的下床。

一打开门,旻席正举着光脑站在门口。

见叶裴出来,青年毫不意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耸耸肩,把手上的光脑递给他,说:

“来,挨骂吧。”

叶裴低头一看。

他看到了自家系统冰寒刺骨的脸。

“叶裴,好久不见。”

女人表情冷静,一字一顿。

“你他妈脑子被粪水填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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