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候菊芳这个空子钻,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杰克马上告知尤丽娅这个情况。

要说这个二十六岁的犹太姑娘还真不是一块特工的料,听说此事后,高兴得竟然不是有这么一个从天而降的绝佳机会,而是找到了父辈的世交,当下连说“这世界太小了”。

杰克皱着眉头,向尤丽娅介绍了候菊芳的情况。

尤丽娅父亲的老家在斯韦尔德洛夫斯克州叶卡捷琳堡,与候菊芳的老爸候拉夫劳伦斯同龄。

两人既是邻居又是同班同学,关系一向不错。

后来,尤丽娅的父亲被当地一所速成医士学校选去,两年后毕业,去了达里尼市。

候拉夫劳伦斯则进了铁路学校,毕业后以技术员的身份去了“东清铁路”。

该铁路在日俄战争后被称为“中东铁路”,指沙俄在清末修筑的从俄国赤塔经中国满洲里、哈尔滨、绥芬河到达符拉迪沃斯托克 海参崴的西伯利亚铁路在中国境内的一段。

候拉夫劳伦斯在哈尔滨定居,与中国姑娘关臧舒蕾相恋结婚。

十月革命后,苏联在中国东北组建情报组织,已是铁路工程师的候拉夫劳伦斯被发展为秘密情报人员,几年后被任命为哈尔滨地区情报组织的负责人,臧舒蕾也被丈夫发展为情报员。

九一八事变后,候拉夫劳伦斯,臧舒蕾夫妇根据上级指示,与东北的中/共/地下党建立联系,中共地下人员协助苏方收集情报。

候拉夫劳伦斯主持的地下组织则为中共方面提供经费、武器方面的帮助。

1933年,候拉夫劳伦斯,臧舒蕾夫妇因叛徒出卖被捕,中共和苏联方面联手营救无效,一个星期后,这对夫妇就遇害了。

当时,不过八岁的候菊芳亦受到日本关东军特高课的追捕,由中共地下人员将其转移至哈尔滨郊区,不久又撤往苏联境内,给予烈士眷属待遇。

在这之前,候菊芳使用的是其父为他取的苏联名字。

到苏联后,他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候菊芳——把其父姓氏“候拉夫劳伦斯”中文音译的第一个“候”字作为自己的姓氏,同时又念念不忘母亲。

抗战胜利后,二十六岁的中学英语教师候菊芳回到哈尔滨,把自己的国籍登记为中国。

当时驻哈尔滨的苏联红军立刻将马念姝招聘为翻译,红军撤回后,候菊芳留在哈尔滨,重新干他的英语教师行当。

这次,苏联向中共派遣“101工程”专家组,审议中共方面为苏联专家提供的中方随员名单时,其中一位具体经办人员正好是当年驻哈尔滨苏联红军交际处的军官。

他想起了候菊芳,经与苏方驻哈尔滨办事处联系,了解了候菊芳目前的情况,便向中共方面推荐。

于是,候菊芳就成了苏联专家组的一名生活译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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