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涉案分子能够轻而易举地收集到船台情报,那看来他根本没有什么压力,而且操作起来比较方便。
这就可以确定与前两种人没有关系,因为在发觉船台机密被窃后,“101工程”指挥部再次加强纪律约束。
同时,人们为防止自己被怀疑涉嫌,刻以不使自己有单独活动的机会,以便一旦再次发生意外,接受调查时可以有证明人。
因此,这两类人应该都没有传送情报的可能。
第三类人员中,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警卫和生活服务的公务员是外围人员,无法直接接触技术情报。
苏联专家以及他们的中外助手的确有接触技术机密的条件,也有传送情报的便利,但是,如果之前船台的情报是他们中的某一位递送出去的话,为什么不把鱼雷快艇的情报一起递送出去呢?
按说快艇的情报他们也是有条件收集的,何必“一番手脚两番做”,费这么大的工夫,还容易引起怀疑。
分析到这里,前三类人员就都给排除了。大家都有点儿犯怵,因为剩下的第四类人员范围太大,从哪里着手,大家一时没有主意。
陈力胜提议,先不管那人是谁,如果能推测出他是通过什么手段得到船台情报的,也许就能顺着这根线找到人。
经他一提醒,大伙儿仿佛又看到了方向。
尤石麦看了陈力胜一眼,突然说了句:“老陈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陈力胜笑而不语。
尤石麦又拉下了脸:“这都什么时候了,老陈你还有心情卖关子!”
陈力胜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那个收集情报的主儿,估计是爬到船厂铸造车间那个停用大修的烟囱上面,借助望远镜观察,实地绘了草图。
不少侦查员都露出吃惊的神情:“这也能行?”
陈力胜说当然行,这种活儿我就干过。
东海战役前我奉命对敌人在吴淞口的炮兵阵地进行侦察,要求画出草图,准确标出每一门火炮、弹药仓库以及营房的位置。
我带上望远镜和绘图工具,在夜间潜入炮兵阵地附近的一家工厂,爬上水塔熬了一宿,等到天明开始绘图,又画了一整天才算完成使命。
相比之下,攀上船厂那个烟囱绘图难度小多了,距离既近,观测也简单——就是一个船台嘛。
这么一说,大学生出身的许林马上点头:“这是现场测绘,不算什么,受过专业训练的都能行。
那个烟囱我上去过,不过当时天黑了,周边情况看不清楚,不知那个地方是否适合观察船台。老郑你看了吗?”
郑松柏说:“当时谁能想到这个?我根本没留心。”
陈力胜眨着眼睛:“我倒是看了船台那个方向,不过那时没想到这个烟囱和案子另有一层关系。
现在回想起来,晚上的时候船台上也是灯火通明,船台结构和工人师傅干活儿的身影都是看得很清楚的。
如果有望远镜的话,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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