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加上工商部门,还有卫生局突击抽查,发现我们后厨不规范,就勒令我们歇业整顿。”
“我家酒楼的生意才一落千丈。”
纪京白揉了揉眉心,解释道:“其实这事儿都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我是后来查出来的,斜对面西宸御府的老板,买通了我们酒楼后厨的一名帮厨,故意在后厨放了老鼠,还有明令禁止的添加剂,导致我们第一时间有口难言。”
“再加上之前客人食用了花生酱过敏死亡,东鸿楼就彻底开不下去。”
元酒单手支颐,询问道:“顾客过敏死亡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一般有过敏的东西,应该会提前交代吧?”
纪京白点点头:“我们确实有收到客人对花生过敏的提醒,但服务员上错了菜。”
“当时两个包厢都点的菜品基本一样,服务员把二号包厢的菜送到一号包厢,最后造成了客人严重过敏死亡。”
“这件事我当时反复查过监控,也询问过两个包厢的服务员,他们都信誓旦旦地表示,绝对没有上错菜,他们当时从后厨拿到菜品后,还专门询问过厨房里的人有没有花生酱,得到出菜厨子的确认后,才端走了菜……”
“我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纪京白靠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因为这件事,我们酒楼的主厨,还有两个帮厨,以及传菜的服务员……全都惹上了官司,最后我不得不辞退他们,并且赔偿了顾客的家属,才总算解决这个事情。”
元酒与周方听得目瞪口呆:“你这酒楼还真是……”
命途多舛。
元酒吸了口果汁,小声嘀咕道:“我听了一圈下来,怎么感觉这个过敏死亡的事件,阴谋的味道很重啊?”
纪京白:“我起初也怀疑是对手搞得鬼,但是警方调查过我们酒楼主厨、帮厨,以及两名传菜的服务员个人账户,他们并未有任何额外的收入。”
元酒眨了眨眼睛:“不一定啊,账户没有额外收入,还可以收礼啊?”
“值钱的东西可太多了,比如很保值的金子,还有一些知名画作、古董等等。”
纪京白猛然坐直身体,震惊地看着元酒。
“如果是这样,那……”
元酒笑着道:“如果真的有人从中作祟,现在应该也已兑现,再查他们的账户很快就有结果。”
“毕竟这种大额的不义之财……不可能藏一辈子。”
纪京白连忙起身道:“元观主你们先坐着休息会儿,我去打个电话,很快回来。”
看着纪京白激动的背影,周方叼着吸管,含糊着说道:“你应该不确定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存在吧?”
元酒弯着嘴角,手里拨弄着吸管:“我当然不是随便说的,虽然和纪京白认识挺久了,但我依然记得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当时的面相就是典型的犯小人。”
但当初两人非亲非故,也不是多熟悉,她当然不会敞开心扉跟他无话不谈。
周方懒懒散散地往门窗方向看了一眼,忽然说道:“我认真考虑过仙尊的建议。”
元酒靠在椅子上一怔,茫然道:“什么建议?”
“收纪京白为徒这件事。”周方用爪子拨弄着习惯,尾巴在桌面上横扫来回,“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事儿是可行的。”
元酒张了张嘴,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周方将杯子推到一边,询问元酒道:“若我真要收他为徒,肯定是要带他回去一趟,不然以此界稀薄的灵气,根本无法让他突破人族修炼的桎梏,等他慢悠悠修到金丹,肯定是糟老头子了。”
“他现在却为这份家业东奔西走,想要将东鸿楼重新开起来,以后的事情想必也不会少……”
“与这些凡尘琐事牵连过重,不利修行。”
“你说我要不要劝他放弃?”
元酒摸着后脑勺,一脚踩在椅面上,没个正经坐姿。
“这事儿你不该劝,是去是留,如何抉择,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而且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修得又不是什么无情道、佛道之类的道法,着实不必逼他斩断尘缘,只要他能兼顾的过来,心有成算,且对自己的抉择不后悔,我觉得便是可以的。”
“谁规定修道一定要修出个通天之途呢?”
“修道这条路,本身就很是有趣。无论寿命长短,只要觉得修到最后,觉得心安无憾即可。”
周方蹲坐在桌子上,一双兽瞳盯着元酒打量:“我不是人修,不太懂人修的想法,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之前的顾虑不算问题。”
“虽然我觉得这事儿只要我张口,肯定是十拿九稳。”
“但万一……”
“万一他不想拜我为师,该怎么办?”
“我的面子岂不是要掉光了?!”
元酒看着它忧郁的猫猫脸,哼笑道:“你连下限都没有,竟然还有面子这种东西?”
周方立时杀气腾腾地盯着她:“!!!”
哼,损友!
……
纪京白联系警察后,警方调查结果出来的很快。
原本他怀疑就是之前被收买的帮厨干的,但结果却并非如此,而是一名传菜的服务员。
此人五天前,账户有一笔大额资金流入。
经过调查发现,这名传菜的服务员在拍卖行出售了一幅现当代知名画家的作品,拍卖价达到了一百八十万。
元酒听到纪京白说起这些,忍不住感慨道:“这背后的人可真是舍得,用八十万买通服务员坑你们这个酒楼,这也太舍得了吧?”
纪京白此刻根本笑不出来,警察已经登门逮捕了那名服务员,因为对方明知顾客对花生过敏,依然更换了菜品,导致食客食用后过敏死亡,这件事明显是蓄意而为,属于谋杀的范畴。
没有元酒之前调查案件那么复杂,这名服务员被抓捕后,很快就对罪行供认不讳,并且供出了收买她的主谋,正是西宸御府背后的老板。
元酒看着手机上最新的通报消息,以及挂在热搜前三的词条,支颐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家的酒楼是被食昧搞垮的吗?这背后的主谋确实西宸御府老板,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纪京白闻言无奈了几秒,解释道:“食昧和西宸御府的老板,是同一个人。”
“食昧是全国连锁餐厅,主要做平价餐点,后来为了做高档餐厅的生意,就开了西宸御府这么个高档品牌饭店。西宸御府的主厨都是从东鸿楼挖走的,就连他们老板也是我爷爷的门徒,后来因为某些事情,那人被我爷爷逐出师门,才自立门户,开了饭店专门和我们家的东鸿楼打擂台。”
(字数已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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