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澜,你还有心思看那个女人?]杜正阳邪恶一笑,他抓起从天空裂缝里不断落下的小鬼,吃相难看的一口一个咀嚼吞咽下腹。
迦澜并未理他。
侧眸轻轻瞥了眼宫主逐光。
逐光双手结印,晷景在夜空之中灿若繁星。金色的光芒逐渐将他整个人都吞没包裹,他眉心隐隐可见金色焰文,至阳的太阳之力仿佛可以净化天地。
无数恶鬼尽数倾散在这耀眼的光芒之中。
杜正阳眉头紧锁,连忙反手向逐光攻去。
他原本以为迦澜才是最大的阻碍,看来羲和宫的宫主亦是难缠的人物。
逐光常年在昆仑山避世不出,人们对他的描述少之又少,渐渐淡忘了羲和宫的宫主本就代表太阳,他们才是羲和宫百年来真正的命脉。
只是迦澜过于强大,逐光低调,才给人一种逐光弱势的感觉。
他从来都不弱。
那可是太阳的化身啊...
在杜正阳转头的刹那,东皇珠已成。迦澜在虚空一抓,一把冰做的利刃凝于掌心,他狠狠往前一掷,那利刃犹如离弦之箭,牢牢钻入杜正阳的背心,被击中的伤口发出滋啦的声响,鬼降留下的黑色之血被它尽数吸收。
杜正阳表情痛苦而扭曲。
迦澜并未停手一刻,转而将东皇珠扔入上空,与逐光一同双手结印。珠泪与晷景之力形成两束强光,在空中快速融合,缓缓将东皇珠以泰山压顶之势没入血鬼降之躯。
杜正阳发出痛苦的惨叫。
身体碎成无数碎块,碎块在接触到逐光的太阳之力后,立马化作一缕青烟。
半柱香后,光芒淡去。
虚空之中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婴儿胚胎,还在不断的冒着黑烟,扭曲而挣扎。
东皇珠在胚胎上方旋转,温润的光芒像是一张云罗天网,牢牢将鬼降之力压制。
逐光拿出一个泛着金色的盒子,广袖一揽,便将那鬼降与那东皇珠一同收入匣中。
他长舒了口气,气息不稳的踉跄一步。
[逐光,可还好?]
白衣的大祭司忙上前扶住好友,无波的目色难得流露一丝关切。
逐光摆了摆手,喘息着:[此鬼降实在太过于邪恶,我用尽晷景之力,晷景之力与我灵气相连,我只是透支了。休息几日便好。]
[迦澜。]逐光拍了拍迦澜的肩膀:[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一切小心。]
迦澜点了点头。
抿紧了薄唇。
目光一转,望向地面无数冒着森然死气的沟壑,眉心一皱。
他凭空踏在虚空之中,闭上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眼,双手做了一个旁人从未见过的法印。
口中喃喃无数梵音。
那些梵音从他嘴中呢喃出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徐徐浮在他的四周。
他念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蓦然大手一挥,狠狠往地面一扣。无数梵音字形成巨大的气流旋涡,犹如流星一般坠落,直直砸向沟壑之处。
迦澜的嘴角渗出血迹,灵力的过分消耗让他有些吃不消。
他并未停止动作,雪白色的衣袍依旧干净的不染尘埃,蓦然向沈倾寒的方向飞去。
无人看见那个大祭司做了什么。
只见一白一紫的身影快速在空中盘旋。
未张开的地狱之眼被他们尽数毁坏。
二人都是顶尖之人,配合极其默契。
迦澜雪色衣袍翻飞,他目光淡漠疏离,无惧无畏。他目光倏然一凛,身形有些摇晃,但迅速稳住,巨大的灵力团在他双手之间凝聚。
灵力带来的巨大风暴,吹的他的雪丝四散飞舞。
[沈倾寒,助我!!!!]
沈倾寒身形一动,快速奔到迦澜身后,一掌贴在他的肩头,至阳之力急速渡到迦澜的身体当中。
迦澜嘴角留下血丝,他动作不停,快速的将沈倾寒的至阳内力转为灵力,凝聚于手。
[杜淳!]
这一声呵斥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憎恨,大祭司将手中光团猛然拍向天空,刺目的光芒由脑袋一般大小慢慢变大,直到将黑暗侵蚀,无数地狱之眼化作泡影。
天地震动,大地再次活动起来,沟壑慢慢消失不见,地面在动荡中逐渐恢复原状。
茫茫天空弥漫起轻飘的白雾,如梦似幻。
晨曦划破天际,金色的光芒照亮世界。
迦澜与沈倾寒一齐眯起了眼,筋疲力尽的二人相视而笑。
[是光啊。]沈倾寒伸出白皙修长的手,任由温暖的光芒覆在他的肌肤上。
迦澜目色温柔,雪色衣袍不知何时滴落了他自己的血迹,他笑了笑:[是啊,真是美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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