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松,白纸灯笼被风吹走,一潭幽深的寒水上,飘着一个快要浸入的白纸灯笼,水波荡荡,白纸灯笼越行越远,上天偏叫我祭奠亲人也不如愿吗?他脚下一虚,身子直向潭水中心跃去。

那日母亲推他入水也是冬日,他在水中奋力挣扎,这夜,他为生父母入水也是冬日,他任由寒水将他吞噬。

青黑夜色下,夜静无人,他落水声极其刺耳,湫儿远远看不真切,跟着他想找个机会和他说话,怎么就突然跳了河?疾风掠过,一道影子扎入水中,扑腾了几次就把江如济背在身后,游到了岸边,湫儿过去看是鹰扬,来不及说话,就近给他指路,去了适才的酒馆。

等鹰扬忙活完,江如济躺在床上,湫儿方才问他因何出现,不想鹰扬同话问她。湫儿料想他知道她和天凌成婚的事,一时红着脸,不好接话。

鹰扬避开话题道:“湫儿姑娘既已为人妻,就该知道避嫌,不好在纠缠少主了吧,现在又是深夜,请速速出去,这里有我照应即可。”

一句话说的湫儿立不住脚,便退了出来。一夜无眠,活活挨着度过。

到了第二日,湫儿早起去看江如济醒了没有,却见小二端早茶在房里,湫儿也就留在屋里。不多时,鹰扬从外面带进来一个郎中,急急道:“快给我家少主看看怎么了?”

那郎中左右搭脉后,开了方子,鹰扬又命小二去抓药,湫儿亲自借用厨房去煎药,又细心给江如济喂下,无处不妥帖,鹰扬才开口道:“湫儿姑娘,这有封密函,侯爷又不在,宫里命我来寻少主,适才那郎中说少主受了寒毒,要休息几日,而我要速速回去。”

“我来照顾他,将军安心去,等他醒了,我会告知他。”

不想,等鹰扬走后,江如济突然四肢僵硬冰凉,没有体温一般,湫儿慌了,命小二又去寻那郎中前来复诊,郎中见湫儿妇人打扮,起初是为了让云垚子相信,也没时间换了发饰,道:“夫人,我在开一个方子,您相公身子虚弱,像是新伤旧疾并发,寒毒若是攻了心脉还是很凶险的,不过,我是这一带的神医,不同凡人,只要夫人按照我的方法,保证您相公明天就能醒过来。只是这事,必得由着夫人亲自来做。不然您这么一个年轻,俊俏的相公可就不好说了。”

湫儿等郎中走后,焦灼地等到天黑,插上了门闩,听见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冬雨,似有越下越大的势头,她掀开被子,心中十分紧张,脸上的红晕渐次散开,直延到脖子,她知不能迟疑片刻,便褪下外衣,和江如济躺在一处。

他的身体还是冰冷,没有一点生的迹象,湫儿拥着他,轻轻地给他周身按摩,直到皮肤变软,又拿出那郎中外敷的药,倒入手掌心,快速搓动,掌心发热后,在按摩周身一遍,这后面就是要褪下双方衣物,一丝不挂。

店外雨声滴答滴答,被风吹得,落在酒缸上,劈啪吧啦,相声越来越密集,湫儿不敢拖延,喂他喝下药汤,自己也饮了一晚。

药性发作,忽觉得灵魂被欲望牵着,阴阳之间相互吸引,不住地贴近,交融,最终合二为一,如此多次,湫儿起初因为郎中叫她夫人还觉得害羞,现在心里却带着喜悦,和第一次相爱的人,行夫妻之礼,竟然如此美妙,唯恐他行动不快。

雨声未停,湫儿已起身,收拾好了一切,见他意识未醒,但是身子已经温暖,万一他突然醒了,她怎么开得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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